白也扑扇着翅膀,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朝灯火通明的大殿靠近。
甫一进入殿内,浓郁的酒香与各种灵膳的香味便扑鼻而来,此刻,白也只庆幸,吃货娇娇被关进空间里了,不然她们肯定藏不住。
白也偷偷躲在横梁上,瞧着下方觥筹交错的酒宴,穿着轻薄纱裙身姿曼妙的侍女们陪在一旁,不住为席间那几个推杯换盏的老东西斟酒。
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一群老家伙,倒真会享受,喝个酒罢了,要这么多人围着伺候。”
【对,我们也崽都没有被这么伺候过。】
“不是,你不要污蔑我,我没有这么想啊。”白也反驳道。
大殿中的酒宴持续至后半夜,喝得尽兴的一众宾客才终于各自散去。
白也扑腾着翅膀跟在白二爷身后,目光一直落在他指间的储物戒上。
她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该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手中夺下这枚戒指。
她冥思苦想,种种方案浮现又被逐一否决,强抢必然暴露,还会耽误正事,可不偷,又有些不甘心。
正当她两难之时,小绿出声道:“我有办法,不过,战利品得让我先挑。”
“好!”白也毫不犹豫地应下。
她本就不是为偷东西来了,最重要还是找到阿娘,把她救出去。至于偷这东西,纯粹是临时起意。
那几人既然给她添堵,她自然要还以颜色。
“先跟他回房,等他睡下,你再飞近他身旁。”小绿指挥道。
白也依言照做,煽动翅膀跟着白二爷回了屋。
她不得不再次感叹无相诀的神奇,这功法变幻身形,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浑然天成,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只小虫子。
如果是寻常的变幻之术,别说跟着人家回屋了,估计不等飞进大殿,她身上的灵力波动就会被人察觉。
白也耐着性子在屋里等了一会,等到这老东西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她才煽着翅膀缓缓落在床帐上。
“小绿,接下来怎么搞?”
“看我的。”小绿说着探出了一根极为纤细的嫩芽,顺着床帐向下蔓延,动作轻柔得连空气波动都没引起。
嫩芽缓缓靠近白二爷搭在锦被外的手,就在靠近的一刹那,小绿猛地发力,将那位白二爷整个人裹成了一个绿茧,唯独那带着储物戒的手还露在外头。
“快,摘他戒指。”小绿催促道。
其实无需她提醒,白也早在她动手的那一刻已经飞身而起。
她所化的飞虫落在了白二爷的手中,细小的虫爪抱着那枚储物戒,用力向外拉。
绿茧内的白二爷已然被惊醒,在疯狂挣扎,强横的气息不断从茧内冲击而出,奈何始挣不脱小绿制造的牢笼。
白也刚一得手,立刻在脑海中喊道:“小绿,撤。”
她没敢用虚空遁术,那样容易被人察觉到空间波动,而是依旧维持着小虫子的模样,振动翅膀,顺着窗户缝隙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在她身影消失的一刹那,床榻上便传来“嘭”的一声,翠绿的藤蔓被震碎,白二爷猛地坐起身,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手指。
空空如也!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怒,枉他主宰白家数十载,竟还能让一个小贼摸到了卧榻之侧。
“来人!”白二爷冷声喝道,“有贼子潜入,即刻封锁全府,开启护族大阵。”
“是,二爷。”门外立刻传来护卫的回应。
深更半夜,整个白家祖宅被这突然出现的小贼给惊醒。
无数座宫殿接连亮起灯火,将这片恢弘的建筑群照得亮如白昼。
地面,殿顶,乃至空中,护卫们的身影如蟑螂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几乎填满了白家的每一个角落。
白也化身的小虫子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到处乱飞,她有些无奈地在脑海中说:“小绿,你这家伙真的一点都不靠谱,你说的有办法,结果不还是硬抢。”
“那我问你,我们得到东西了没有?”小绿不紧不慢地回道。
“到手是到手了。”白也没好气地反驳,“可是现在人家的护卫疯了一样到处找我们,接下来我还怎么找阿娘啊?”
“阿娘没有在这里。”小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