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读懂了对方眼中闪烁的意动。
“让姐姐先探探路。”柳衔月放出一缕神识,那缕神识刚触及潭水,就像是撞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上,被挡了回来。
她眉梢微挑,嘴角扬起一抹娇笑,“有意思,竟然能隔绝神识的探查。”
钟九璃闻言也放出了一缕神识,发现确实无法探清那处的虚实。
白也盯着那缕不断吞吐鸿蒙之气的白莲,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凑到柳衔月耳边小声道:“姐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我不放出神识,直接走过去,就能摘到水边的灵果,而且肯定不会有妖兽攻击我。”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这地方灵气汇聚,天材地宝扎堆,怎么看都是作者安排给主角的机缘福地。
那不就和捡钱一样简单吗?走过去弯腰,伸手摘桃子,揣进兜里,一气呵成!
“赌什么?”柳衔月挑眉反问。
白也见她应声,顿时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一般嘿嘿直乐:“赌十万零一千中品灵石。”
她特意将数字说得有零有整,连上次坐灵舟欠的路费都一起算进去了。
“啪~”
“哎哟。”白也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门,看向好似无事发生般把玩着自己指尖的钟九璃,“你弹我脑门了?”
钟九璃“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弹我脑门干嘛?”白也执着地追问,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琥珀色的瞳孔里蕴满了怒意。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弹老虎的脑袋,不知道老虎脑袋摸不得吗?
她不光摸了,还打了,简直就是过分,白也很生气。
“不光她要弹你,我也要弹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还敢想着赌博,你有灵石吗你就与我赌。”柳衔月说。
白也恍然,钟九璃是听到她说要打赌,才弹脑门教训的啊,那她先不生气了。
她凑到钟九璃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不爱赌博的,我只是想平了欠柳衔月的账,才与她说打赌,我从来不和别人打赌的。”
【也崽,你这样,好狗腿哦。钟九璃还不是你老婆,你就已经上赶着去解释了。】小王吐槽道。
白也有些尴尬,她也发现了,自己干嘛要去解释啊!
钟九璃抬手,指尖轻抚上白也的额头。
白也强忍住缩头的动作,任由钟九璃的手放在脑袋上,虽然被人这么摸脸,对于她如今的体格子来说,有些难为情。
毕竟不是那个毛茸茸的小老虎了。
“很疼吗?”钟九璃的尾音很柔,像是春日的第一场雨,清澈的溪水流过初初冒出嫩芽的新草,带着万物复苏的温柔。
“其实也没那么疼。”白也有些害羞地垂了眼帘,不敢看钟九璃黑亮的眼睛,每次被对方那么认真地看着,她就感觉耳尖发烫。
她别扭地抻着脖子,斜眼瞥向远处的泉水,小声嘟囔:“就是被人弹脑门,有些没面子,我才生气的。”
钟九璃移开手,下巴微抬,视线从她紧抿的唇角慢慢移到那双明亮的眼睛,再到光洁的额头。
阳光穿过树叶,在小老虎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份蓬勃的朝气衬托得愈发鲜明。
“我既带你出来,自该替你阿娘好好管教你。”钟九璃收回视线,平静地说。无人得见,她袖中的手指悄悄蜷起,指尖轻触,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小老虎肌肤的温度。
白也抬眸看向她,眼底有几分不服气之色,自己怎么就需要被管教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钟九璃抬眸,与她对视,“你如今年少,万不可沾染恶习。”
白也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一旁传来嫌弃的“啧啧”声,打破了这旖旎氛围。
“你们两个够了啊。”柳衔月拖长了音调,调侃道:“光天化日之下,知晓的当你是在管教孩子……”
“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二人是在这调情呢。”
白也小脸瞬间涨红,脚下连退数步,与钟九璃拉开了距离,结结巴巴地说:“柳衔月,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这么纯洁的朋友关系”
钟九璃倒不像白也反应那般大,只是淡淡地瞥了柳衔月一眼,那目光似寒潭落雪,看得人莫名脊背发寒。
她说:“不是要去摘灵药吗?”
“去,你们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情况。”白也接话道。
她刚迈出两步,身形就顿在了原地,一左一右同时伸出两只手,将她的胳膊给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