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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就一条。”小树林深处,陈知屿坐在木制的长椅上说。他双腿微曲着,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面,模样懒散又随意。
林听夏暗暗想,算你有点良心,然后嗯了声。
陈知屿:“养伤期间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
那岂不是要给陈知屿当牛做马了?林听夏咬咬牙,问道:“那你伤得多久才能好?”
陈知屿:“医生说至少三个月。”
什么?多久?三个月?
林听夏在心里掰着指头数了数,那岂不是得给他当牛做马到放假?这怎么行?林听夏想了想,说:“我们俩课程冲突。”
“只利用你休息时间。”陈知屿淡淡瞟她一眼,“你该不会是想逃避责任吧?”
“请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揣摩我。”林听夏双手叉腰,看着他说,“那我们怎么联系?”
陈知屿沉默地看着她,眼神玩味。
林听夏眼皮直跳,最后在他长久地注视下,掌心虚虚划过外套兜,然后半眯起眼睛盯着他看:“我们陈大主席,这是要带头违抗校规?”
陈知屿扯了下唇,没说话,随后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几乎是瞬间便遮去了林听夏眼前所有光亮。
紧接着,他身上那股皂角香气扑面而来,清淡却裹着灼人的热意,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往她周身钻,放肆地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钻进每一个细胞。
直到她身上原有的气息被彻底覆盖、吞噬,完完全全被他的味道占据。
此刻两人离得极近,风从中间钻过,带起一阵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林听夏抿了下唇,下意识想往后退半步,身前的陈知屿却突然双手抵着膝盖弯下腰,带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压迫感,朝她逼近过来。
少年的瞳孔黑得纯粹,却并未消融在周遭的黑暗里,反而亮得惊人,像悬在夜空中的星,灼人又耀眼,此刻那片光亮里,满满当当都是她的影子。
她脸上闪过的细微的惊讶、无措、紧张全都一览无余。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呢?
就像是有人往平静无波的湖面投了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渐渐漫过四肢百骸,连带着心跳都跟着轻轻发颤。
林听夏下意识蜷起手指,又用指尖悄悄勾住衣角,试图按捺心口那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她下意识垂下眼,视线却正好落到陈知屿露出的凹陷的锁骨上。
他的皮肤很白,典型的冷白皮,明明一有空就去操场上打球,但好像怎么都晒不黑,肌肉也很紧致,看样子应该每天都有锻炼,难怪揍起人来那么凶,那么狠。
“林听夏。”
头顶突然落下一道清冷的声线,林听夏眸光一顿,而后抬眸愣怔对上他的耀黑的眼眸,陈知屿扯了下唇角,视线捉住她的,对她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