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莲围着张庭反复转了两圈,思忖不定,让人带信徒下去洗刷干净,又秘密遣人调查两人。
张庭被关在铁笼子里,敌军对她十分看着,还套了两层铁笼子关她,围笼子的铁柱有成人手腕那么粗。
张庭本来也没想跑,缩在角落里窝着。
大战还未展开,对方统帅就被己方擒获,漠南士兵们倍感稀奇,纷纷跑来看‘猴子’。
真当她是孬种不成?张庭一巴掌拍在笼子上,“看什么看!没见识,滚滚滚。”
漠南士兵不惧,反倒一阵嬉笑。
张庭干脆别过头,不搭理。世上有一种伟大的哲学,只要你不把他当回事,那他啥也不是。
与帐外的欢笑不同,帐内一片凝重。
“内应说城内失了统帅,军心大乱?”
“回禀尊者,正是。此外,我曾入城窥见过张庭真容,此人与她一般无二。”
钴莲背过身,手腕佛珠哗啦作响,“但本尊仍觉得此事可疑。”俘获对方统帅,俘获的太轻巧了。
大雍有句古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侍者却不觉得有何不妥,“我教法统光耀,吸引罪国子民流连,也是无法避免的。”
钴莲:“本尊不是说新教徒有问题,她精通漠南话,一身向佛之心赤诚。只是那张庭……看着不太像样,本尊怀疑她是假的。”
‘张庭’此人的名声如雷贯耳,堂堂大将,为国为民的济世之才,怎会这样一番气质?至于什么气质,钴莲一脸便秘,难以形容。
侍者迟疑:“莫非世上还有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钴莲思虑再三,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大雍的动作。”
明日就要大战了,作为大雍统帅,对于漠南方面是有大用的。张庭一直等着对方把她提溜出去,结果从深夜等到黎明,又从黎明等到深夜。
她:???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哐哐当当拍笼子,“来人,叫你们主帅来!”
钴莲接到内应的密报,确定了张庭的身份,心头大喜,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叫人将她抬进来。
然后铁笼子太重,十名士兵差点被压断腿。
钴莲不得不屈尊降贵亲自过来,隔着两层厚厚的笼子与张庭对视。
张庭郁闷地搭在笼子上,“我又没长三头六臂,何至于叫尔等这般恐惧?”
钴莲也觉得,但内应回传的消息说,此人老谋深算,不得不防。
“你既身为阶下囚,老实呆着便是,向本尊摇尾乞怜,兴许本尊看在佛祖慈悲的份上,饶你一命。”
张庭听闻忍俊不禁,唇缝泄出一串笑声。
钴莲蹙眉:“你笑什么?”
张庭吊儿郎当倚在笼子上,“心有挂碍,故生怖畏。你对我千防万防,不正说明畏我如狼虎?可笑可笑,合该是你向我摇尾乞怜才对。”
钴莲瞳孔一竖,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怒火,“将这人狠狠打一顿!”话罢对上张庭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面仿佛倒映着自己愤怒的神情。
心头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她在刻意激怒我。
钴莲冷静下来,立即制止,“给她解锁,送到本尊帐内。”
她回到帐内,与侍者说:“此女极擅操纵人心,前些日子倒是本尊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