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溯仪却在这时飞快地绕过桌案,往大门跑去,嘴里还嘲笑道:“张蛮牛!你就跟十年没睡过男人似的!”他正得意以为逃出生天,却被人一把抓住拽进怀里,牢牢禁锢。
张庭在他脸侧耳语:“同一个手段用一次就不管用了,郎君。”
宗溯仪感受到脸上的热气,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惧意,身子猛地一颤,正要求饶却听对方道:“为妻睡没睡过男人,郎君不知道吗?”
“难道是质疑为妻的技术?那可不行,我可要好生向郎君验证一番。”
宗溯仪被她抱着往后拖去,不住的挣扎但挣不开,他急中生智:“妻,妻主,这屋里没有床榻。”
张庭喉间泄出一声闷笑,凑到他耳边道:“那日在书房你忘了?你我只需要一张椅子即可。”
宗溯仪噎住,恼羞成怒捶了一下她的手。
张庭一屁股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宗溯仪顺势跌坐她腿上。她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低头衔住他水嫩的红唇,又含又允又咬。他双手按着张庭的胸膛推拒,嘴里呜呜咽咽:“别,别胡闹了。下面真的破皮了,还疼着呢。”
她不做理会,直亲得他喘不过气才将人放开。
“破皮了?我看看。”说着向他那处探去。宗溯仪红艳的唇瓣微张,细细喘着,却彻底慌了。要是再来一次他岂不是好久都没法穿衣?怎么见人啊!
宗溯仪连忙按住张庭的魔爪,“别弄那里了。”他面上飘满红霞,咬了咬唇,小声道:“你不是极为喜欢我上面那两点吗?还赞它红似樱桃。”话音刚落,他脸上红似火烧,羞窘地埋进她怀里。
真大胆。张庭无声地笑了,连胸膛都在颤动。
宗溯仪等了半晌没见人行动,困惑地抬头,便撞入张庭戏谑的笑眼中。
他瘪着嘴狠狠推了她一把,“好啊又骗我。”
张庭猛然撞上身后的椅背也不气恼,反倒握住他的手,又将他垂落在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你既是身子不适,我怎会强迫你?”
还有便是,明日要举办鹿鸣宴,今日实在不宜胡闹。咳咳,这个理由就不跟宗溯仪说了,免得他又生气。
宗溯仪满意张庭的体贴,主动往她怀里挤了挤,以脸贴着她的脸,嘴角往上翘:“你知道就好。”他手指戳了戳她的背,又紧紧抱住。
他笑着笑着,眼中渐渐泛起一丝哀伤。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是眼看妻主登上越来越高的青云梯,那些高门待嫁的贵族少年想必纷至沓来,争相要嫁她。
宗溯仪垂眸抚着小腹沉思,能在正室进门前诞下女儿,他的地位才算稳固啊。
否则往后碰上手段凌厉的正君,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而若无孩子傍身,再得宠都虚无缥缈,落不到实处。
肚子啊肚子,你可要争气!
次日,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宗溯仪身着亵衣伺候张庭穿衣,一寸一寸抚平儒生袍上的褶皱,取出匣子里一只碧绿的鱼雕玉佩给她戴上。这玉佩他也有一只。
张庭张开双臂,眉眼润朗,“今日怎不多睡会?”往常都是她早早起床出去打了套拳,回去唤宗溯仪起来用早食。今日他竟主动帮自己整理衣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他给自己戴上鱼雕玉佩,她还纳罕:“怎么不取花鸟那只?”
宗溯仪低着头拂了下玉佩上的流苏,面不改色道:“那块戴多了,今日也试试雕鱼纹的。”
张庭微微颔首,没有在意,还道:“严大人设宴早,为妻这便去了。你若饿了便吩咐灶房摆饭,若还是困倦就再睡会。”
“嗯嗯。”
外间,郑二来报车马置办妥当。
张庭捏了捏夫郎的手,微微一笑,径直出门。
……
鹿鸣宴上,严荟领着一众举人入席就坐。
乐工奏响古乐,乐声悠扬婉转,荡气回肠。
严荟面上带笑,开场赞礼,又道:“诸位皆是国之栋梁,本官十分有幸……”视线扫向全场,最终落在学生席位最前面那个上面。
风姿挺秀,仪容大方。果真不凡!
还能与她志向相投,这合该是她的弟子啊!
严荟将黏在张庭身上的目光撤开,接过小吏递来的酒盏,为儒学始祖献酒,随即又领着其余同考官向众学生敬酒,“诸位既然高中举人,那便更应坚守德行,刻苦钻研学问,不负朝廷的栽培。”
张庭出席,领着众学生向考官们回敬酒,神情端肃,道:“谢大人教诲,学生定铭记五内!”
众学生重复她的话道:“谢大人教诲,学生定铭记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