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卿醒来时发现自己仍被铁链拴着,两只手腕稍稍一动便感觉到钻心的疼。
她记得自己过去睡觉很安静的,从来不会乱翻身的,可为什么现在两截手腕上都布满了血痕,像是在睡梦中剧烈的挣扎过。
难不成,她真的会梦游?
画屏进屋的时候,亦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压下心头惊骇,小心劝道:“宣将军是个粗人,只会在战场上舞刀弄枪,对女孩子更是从无半点怜惜,姑娘何不顺着些,非要跟他对着干,到头来受委屈的还是你自个儿。”
昨晚将军在这屋里待到快天亮才走,联系上姑娘身上的情形,不难揣测,昨晚二人之间到底有多激烈。
早听闻武将们在房里都格外生猛,但如将军这般,姑娘伤都没好就用上铁链这些器具的,也属实有些吓人了。
昨晚上,自这屋子传出的那声尖叫,可有不少人听到了。
画屏过去只道将军不近女色,却没想到,他动起心思来会这般……暴虐。
这几年,她一直巴望着自己能得宠,可今日看到这位姑娘的惨状,竟有些庆幸自己姿色不够,未得到将军青眼。
看着那比手腕还粗的铁链子,真不知宣将军是在与女子欢好,还是在审问犯人呢。
画屏这头心思千回百折,李幼卿却在暗暗叫苦,倘若她真的得了梦游之症,那昨夜在窗台上……
“什么时辰了?”李幼卿不安的询问。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与其说睡过去,不如说是失去意识。
尽管一直害怕宣睿,此刻却急迫的想要见到他,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自己命悬在他身上,只能低一低头,先寻到出路再说。
当沉下心来,她又发现了件奇怪的事,她的匕首不见了。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宣睿将匕首放在了她枕上,然后才离去。
现在,匕首去哪了?
从昨天半夜被他按倒在窗前,到现在手臂伤痕累累,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李幼卿从未这样绝望和难堪过,离了宫不止是寸步难行,更是几乎沦为了老男人的玩物。
昨晚在月色下她终于看清了男人面容,说老其实有些言过了,但那张不苟言笑骇人的冷脸,一看便让她心生不适。
她怎么这么倒霉……
逃过镇北王那个老魔头,又落入这头饿狼手中。
“已经过寅时了,姑娘一天没吃东西,快来用膳吧。”画屏是真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悯,从食盒里给她盛了碗饭,夹上菜递过去,温和说道:“将军清晨从姑娘房中离开后,就直接去了演武场,下午回来后小憩了一会儿,现在还在府里呢,要不奴婢待会去求求他,先将这磨人的镣铐解开,处理伤口。”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没有底,将军才刚刚食髓知味,正在兴头上,会不会轻易放过这名女子。
怪只怪,这姑娘实在生得太过貌美,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勾人,试问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呢。
李幼卿不由一怔:“你是说,宣将军清晨才从我这儿离开。”
记得昨晚分别的时候,外面天还黑着,难道他走之后又半路折返了?!
早就知道,他有趁自己昏睡时动手动脚的癖好,说不定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就是昨晚被他为所欲为时候弄伤的。
明明就是个大变态,还编出什么梦游的鬼话,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是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