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脸,出门去找水喝。
“……?”为什么玄关处的室外鞋都没有了,只有被换下的拖鞋凌乱地摆了一地。
我开始轻声地在房内喊道:“萩原——松田——”我推开他们的房门,里面黑洞洞的,原来是除了我的前途,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安室?碧川?”没有回应。
“这是什么都市怪谈时刻吗?消失的室友?我现在出门,不会整栋公寓都是空的、没有人吧……”我嘟囔着挨个打开了其他房门,整个安全屋除我之外没有别人,“真吓人,统宝,视野开着的吧?”
【一直开着呢。】
“咔、”公寓大门摇晃着打开了,安室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他用后背抵着门,抬起头让我看清他帽檐下的眼睛。
“怎么醒了?”安室环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又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瑟瑟发抖。
【……】系统汗流浃背。
“吓我一跳……”我假装放松地长舒一口气,“是你啊,透酱。我还在奇怪,你们都去哪了呢!”
安室的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也炙热如炬:盯——
我一个箭步上前,殷勤地接过安室抱着的纸箱:“哥,这种粗活我来就好。放在哪里呢?”
“那里就可以。”安室指了指客厅电视机前的地面,“既然屋里没有人,你在跟谁说话?”
“我自言自语。”我微微一笑。
没关系的,安室不是我的监护人,不能把我送进精神医院的。没关系的,没……啊啊啊啊——公安是做不到的,对吧?
安室缓缓点头:“啊,是嘛。”
“嗯,就是这样。”我斩钉截铁道,“所以碧川他们呢?”
“碧川在加班。”在我的视线里,安室补充道,“公安的班。至于另外两个——你好奇,怎么不直接打个电话问?”
“我总觉得你的语气怪怪的,好像那种情感咨询顾问,遇到吵架的恋人给出意见什么的……”
安室‘呵呵’一笑:“那我会提醒你,同时交往两个人是不道德的。”
刚刚接通的电话那头,松田满头雾水地问道:“什么不道德?関,你谈恋爱了吗?”
“没什么,透酱可能被我气疯了,等下我送他去精神病院就好,问题不大。”倒反天罡的我在安室的怒目中,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你和萩原去哪了啊?大半夜起来喝个水,屋里空无一人的,你知道有多吓人吗?”
“不知道,这有什么吓人的。”松田又解释道,“队里碰上个棘手的炸弹,我和萩被叫来看看。”
我还想和松田再扯皮两句,转移身边正逼视着我的安室的注意力,结果松田说要去干活了,忙不迭挂了我的电话。
“哈哈……”我手里还举着透出忙音的手机,脸上则对安室露出谄媚的笑容,“没别的事,我就先去睡了……”
随即我以崇敬的目光凝视着安室边回房。没错,倒退着回房,这是野外生存小技巧,遇到野兽,一定要直视着它们!切记不可以背对着野兽逃跑啊!
野兽注视我离开的动作,忽然开口:“等等。”
我吓得坐在了地上。
安室一脸无语地把我拉起来:“你果然是又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事吧!……算了,晚点再收拾你。你有被琴酒联系,参加清除宾加的任务吗?”
什么任务?谁联系?黑泽怎么背着我偷偷加班啊!
“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人跟我说啊!……哦,这是好事,我可以继续睡了是吧。”我欣喜道,在安室再次开口前,迅速关上了房门。
可能是看我逃得诚惶诚恐,安室没有再追着我问。于是等我睡到日上三竿,推门而出的时候——
“HELLO?横尸满地的各位,我现在该联系医院还是火葬场?”我看着客厅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四人,不由问道。
回答我的是无边的寂静。
我:“……不会真的团灭了吧?”我不信邪地上前摸了一把离我最近的萩原脖间脉搏。
萩原挣扎着起身,眼睛却都还没睁开,他就近把头靠在我的腿上:“呜呜,是小樹莲啊。能不能不要长大呢,以前也没人说过,长大就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加班地狱啊——”
我不由‘嘎嘎’大笑:“没关系,我还没长大,但也要加班呢。这样对比一下,萩酱有没有好受一点?”
“嗷呜——”萩原抱住了我的大腿,“不准在我通宵后,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说地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