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错吗?”
这人不是鬼扯吗?十二三岁发育不良的瘦弱小孩,攻击并杀死了肯定成年了的男性研究员,还成功了。
你就说那个研究员研究‘我’的时候,是用了刀还是枪、还是哪种能让小孩反杀成年男人的实验器械吧。
电子音一阵嗡鸣,我严重怀疑这是声污染或者霉菌秘密武器,因为我的头随着那声音愈响愈发地疼了起来。
‘我’开始像野兽一样趴在地上嚎叫着,狂躁地抓挠着地板软包,力度之大以至于皮革和海绵都在‘我’的指尖爆裂开来。‘我’仍不停歇地抓挠着底下的水泥地面,先是指甲翻倒,再后来指尖的指骨也裸露了两根。
嗡鸣声倏然停下。我和‘我’不约而同地像壁虎一样蹬上墙面,不过半秒,将喇叭整个从天花板上扯下,‘我’用拳头将喇叭锤得粉碎,那喇叭的碎片飞溅,有的扎进肉里,有的划过皮肤。
接着‘我’走向隐蔽的门口。那扇门上用白色的缓冲垫做了遮掩,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与墙壁的接缝。‘我’伸出指尖白骨裸露的双手,又一次开始扯碎缓冲垫,但不到三秒,‘我’似乎感到不耐烦了,转而直接握拳,对着门连续打出左右直拳。
如炸弹掀起的暴风,铁质的大门随着‘我’的拳风飞出,撞在外面的墙上。我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两声惊叫。
我走出房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她那十年如一日经典的细跟皮靴站在大门的残骸废墟里。
“小比,你得学会用力量保护自己,它不只是可以用来破坏。”关红英的面容与昨日毫无差别,她还是那副散漫妩媚的笑容,一只手反手撑在胯上。
关红英接着说:“你想象一下,刚刚送出去那阵风的感觉,如果那风环绕在你的拳头上呢?你的手上呢?又或者你的全身?”
于是我低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原先嵌入血肉的各种碎片像被一只虚空中存在的手一齐夹走,虽然划出的伤口还在,但创面上的杂质都已清理干净。
我又尝试锤向身侧的墙面——这一次,我的手上不再增添新的伤痕,而墙面再一次被我掌心的风吹飞了。
关红英像赞赏一只刚学会转圈的小狗,拍小狗脑袋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我屁颠屁颠跟上。
关红英对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就是一脚,不知道那靴子的牌子是哪个,将房门踹飞的力度下竟然毫发无伤。
关红英从白大褂下掏出一把手臂长的黑王和平守护者霰弹枪,对着房间内就是一枪。巨大的枪弹声响里,她手臂肌肉紧绷的走向从布料不算厚的白大褂下透露出来,而脸上仍是相当愉快的笑容。
关红英垂下手,踩着‘哒哒’的声响走进方便,边对房间内的人说:“不用谢,朗姆。”
我:“……”
我从关红英身后探头探脑望进房间。
我:“哇哦……什么叫为了组织肝脑涂地啊……”
第043章Chapter043。
Chapter043。
前任朗姆的死状可以说是为三级血浆片贡献了不可谓不精彩的灵感。现如今这间走廊尽头纯白装潢的监控室里连天花板都需要换一个了。
关红英显然对如何科学地、正常地甚至是普通地养孩子也不甚了解,她任由我上到跟前去打量前任朗姆的尸体。
‘我’疑惑地问:“他是还活着吗?你是不是应该给他补刀,我看那些恐怖片的主角常常就是因为大战后没给终极BOSS补刀而被反杀的。”
我指了指前任朗姆还在抽搐的指关节。
关红英露出无语的表情:“他算什么终极BOSS,”接着又对着前任朗姆血肉模糊的上半身来了一枪,“吶,还在动,所以只是跟被宰掉的鱼啊青蛙啊,一样的神经反射。这就是实践证明吧!”
我看了眼前任朗姆只剩层皮连接着的头和身体,发誓不再对关红英指手画脚。
我拿起关红英的白大褂衣角,擦了擦自己脸上飞溅上的血肉:“呕……好脏啊。你都在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实践根本不是这么用的吧。”
这段记忆截止于此,尽管我对于传说中之后会发生的化学爆炸十分感兴趣,但记忆碎片似乎并没有要为我展示的意思。
我洗漱完,换回了黑泽那身牛郎装,一推开房门就看见黑泽和关红英,分别在茶几两侧的沙发上坐着,面前还是两杯冒着热气的意式浓缩咖啡和黄油枫糖浆松饼。
好不快活。
我踱步上前:“有我的份吗?”
已经换回他标准外观的黑泽把他面前的那份推给我。
我坐下边吃边对两人说:“我昨晚看见了之前你干掉前任朗姆的画面,可惜记忆根本没给我放完,我还想看看后续呢。”
关红英随口问道:“只是昨晚提了一嘴,这也能让你做梦?”
黑泽喝咖啡的气势跟他喝酒差不多,他放下在他大手里更显得敦实可爱的咖啡杯,说道:“被特定的人或事物、语句触发,就会立刻回想起曾经的记忆……我以为这应该叫做‘闪回’。”
我和关红英茫然地看着黑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