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萩原轻轻用手肘抵了下松田,松田迟疑道:“唔,没什么。”
“……古古怪怪的。”我摸着下巴,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逡巡,“所以地上这个是怎么回事?”
萩原转身向我描述了一个集狗血、误会、换乘恋爱和破镜难重圆于一身的精彩故事。
据说店主大伴夫人与后藤先生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壁人。在后藤先生成年后,即将出国深造之际,大伴夫人因为后藤先生不舍得放弃这段感情,准备放弃深造的机会,而先向后藤先生提出了分手,并与死者联合谎称两人因意外生情,让后藤先生断了念想。
正如先前所说,其实意外生情根本不存在,而后藤先生在日日夜夜辗转难眠后,决定将心中的愤懑宣泄一通,并试图伪造死者的生前最后出现的时间,给自己留下不在场的证据。
我听得胃疼,问爱来爱去的这几人的错,究竟是错在没长嘴,还是错在长嘴了。
安室说我胃疼可能是没吃早餐饿的,带着冰牛奶和鸡蛋去温泉给我煮温泉蛋了。
为什么不让店主做饭?店主正追着警车,上演他逃她追他插翅就飞呢。
我围着浴巾,正施施然往池里跨呢,萩原在我身后喊住我:“小樹莲,你腰上怎么了?”
“嗯?”池子里的松田也凑了过来。
松田:“……哇,被打的。这个我熟,一看就是被打的。”
只见我腰侧是一片红肿的痕迹,血丝和血管红青交错,看起来有些怖人。
“呃、嗯。”我思索了一下,“被诸星打的吧?”
只听被竹制围栏遮住的隔壁浴池传来诸星格外有辨识度的咳嗽声:“咳、”
我对正走进来的碧川和安室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咳什么啊!我说错了吗?”我作势就要站到围栏边,“等等,明美姐不在吧?”
宫野明美苦笑着出声:“関君?抱歉,我在噢。”
我故作悻悻地放弃站墙头上挑衅的路线,转而说道:“诸星君真是撞大运,今天暂且放过你好了。”
可能是诸星因为有明美在旁边提醒,终于开了窍,不再对我穷追不舍。两人很快换了个浴池。
听见两人远去的动静,我向碧川和安室招招手,嬉笑着说道:“来吧,ALLCLEAR。”
安室把冰牛奶递给我:“什么都没吃,你放温泉里热一下再喝吧。”然后把鸡蛋连着竹篮放进温泉水中。
我大惊:“把冰牛奶在温泉里加热?什么邪典的吃法?”干脆利落地打开了冰牛奶就开始牛饮。
安室:“哈?说胃痛的是你诶。”
萩原打断了我和安室幼稚的争论:“透酱,你看看小樹莲那个腰——”
我十分乐意地半起身给碧川和安室展示:“诸星殴打、”失策了!我看着光滑苍白的腰侧皮肤,“未成年的证据……没有啦?!!”
我看看手里的冰牛奶,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河的左侧是我,右侧是看不到证据的法院法官。
碧川没有见过,但安室可是十分了然我受伤时的恢复情况,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你这个恢复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我举起冰牛奶,跟举香槟似的说道:“兄弟们,都在酒里了。”语毕饮尽,又默默坐回温泉池里。
碧川有些疑惑:“関的新陈代谢速度比较快吗?”
我语焉不详地回答道:“……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
但碧川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但你的头发、胡须之类的,也没见长得多快。”
我一噎,开始装聋作哑,低头用手推着温泉水玩。
松田吐槽道:“啊,开始心虚了吗?”
我下意识手向松田一扒拉:“……呃,松田君,卷毛还挺防水的哈……你、不要过来嗷——我这是条件反射!不是有心的——“
湿淋淋的松田:“但是是故意的,对吧!你的语言逻辑我都摸清了啊,下次换个路线吧!“
松田的猛烈攻势之下,我成功加入了湿淋淋的阵营,可能因为头发卷度不同,我比松田狼狈得多,头发像水藻一样贴在我的脸颊。
而萩原和碧川此时已经在池子的最远端,一人喝着一杯不知哪来的绿茶。
我和‘亲亲热热’搂着我的松田对视一眼,流星飞电间,心下已有了决定:“嗯!”极其缺乏素质地联手让刚刚还体面的萩原和碧川,也加入我们的落水狗阵营。
“咳咳、”萩原用手擦了擦脸,“小阵平、小樹莲……下手太狠了吧。”
碧川十分明智,在抢救自己和抢救手里那杯茶间,选择了那杯茶,现在他跟老僧入定似的,擦了把脸后接着喝上了他手里的绿茶。
我凑过去嗅了嗅:“什么好东西,都不肯放下。……说起来,透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