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排序,顶多我扶你为吉祥物看门狗。”黑泽哼笑道。
我:“……那一枪崩了宾加呢?”
“对我来说,他只能算是一只恼人的苍蝇,让他永远地留在这里,对我的身份和处境,也不会有任何动摇和影响。但看在我还在恳·请·你·的·原·谅的份上……”黑泽的重读顿挫有力,“我不得不提醒你,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啊——朗姆。我总会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我用黑泽的形容说了个双关,“忘记自己的来意。”
我抬起望远镜:“你看到了吗?那个穿格纹西装的女人,领子上围着天蓝色丝巾的,她就是宾加!”我一边对黑泽说道,另一只手则按下发送给松田和萩原的语音键。
我已是按耐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看着女人头顶的红色字符‘???格拉斯’,还有她去往的那家拉面店前,站着的中年男人头顶的红色‘???’。
黑泽低语:“既然你答应了要留宾加一条性命,那我就瞄准——他的大腿吧。”他吐着气的声音有些像蛇‘嘶嘶’的吐舌,听起来意外的可爱。
“还是你有经验啊!”我赞同地点点头:“有概率死掉,但可以解释为要除掉他的行动能力。但又因为有概率死掉,所以也非常贴合你的风格——‘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使唤’,是这样吗?”
我打开麦克风:“贝尔摩德,朗姆大人去哪了?拉面店的那个男人是他伪装的吗?”
贝尔摩德:“阿拉,你眼睛真尖啊,阿碧辛斯。”
那是。我看着建筑间几人浮动着的名字:对于其他人来说,我就是那个在单机游戏里开了风〇月影的家伙啊!
哦……他们不是NPC……嘶!那我就是在网游里开挂了啊!
天杀的,我岂不是即将被刻上耻辱柱永生永世拿出来鞭打——不要啊,我只是M记信徒,我又不是M——
我又打开麦克风,假作迟疑的语气说道:“宾加的乔装技术很好吗?”
安室非常配合地接上:“听说是非常不错。”他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是了,你也见过他。你看到他了?”
“朗姆十点钟方向三十米处的OL姐姐,是不是就是他呀,那显眼的下睫毛——”
琴酒也在频道里说道:“是他。朗姆,他就在你正前方晃悠,你都没发现吗。”他嘲弄道。
“哈……”贝尔摩德失笑,但没有加入对朗姆的‘讨伐’,“阿碧辛斯,你和琴酒怎么对宾加的睫毛,都那么有意见……”话音未落,紧跟着的却是她哈雷引擎的爆鸣声。
香缇尖叫道:“有埋伏!宾加那家伙不会是跟公安来反向诱捕我们的吧?”
碧川似乎正在跑动:“香缇,先找掩体。”
香缇咬牙切齿极了:“我知道!”
我就着没有关上的麦克风喊道:“GIN!拦住他——不能让他跟公安走了!”随即关上麦克风,低声问黑泽,“香缇最近不会是和鱼塚在一起玩吧?”这思路就很被我带跑的鱼塚啊!
我的问话丝毫不影响黑泽扣动扳机,他甚至是笑着地将那发子弹击发,如势无可挡的剑尖直指宾加最后的逃生之路。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宾加的大腿在溅出血花的同时,一块像吸饱了血水海绵的肉块随血花爆裂飞落地面——
黑泽关掉麦克风,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吧。”
“哇哦……”我赞叹道。
黑泽疑惑我在赞叹什么,我示意他看狙击镜:“快,的士速递免费放映了。”
他也同我一样看着远处的巷道:只见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横空出世,正用刀片超车的特技效果,在巷子的墙体上开着,经过仍勉力支持着自己走路的宾加时,车内伸出一双手,将宾加拖进车内;
已经追逐着跑出巷口的小学生们见此情形都惊作鸟兽散,而跟在学生身后,原本还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毕恭毕敬说着话的社畜,被惊掉了公文包和菜篮,但他已经顾不上捡,转身就拿出超乎寻常地求生本领,向外跑去。
安室在频道里狠啐一声:“嘁!”他加大了摩托的马力,试图横拦在黑色丰田的去路上。没成想,刚刚被社畜抛弃的公文包和菜篮,让他摩托的车轮一个打滑,车身径直向墙面翻倒撞去,而与此同时,那辆黑色丰田也正向安室冲来——
“喂!”我不由向前走了两步,却意识到自己身在数百米外的天台上。
“轰——”耳麦里,透过安室的麦克风,能听见那一半轮子骑在墙上的黑色丰田车正猛踩下油门,它毫无绕道的意思,就那么从安室和他的摩托上碾了过去。
丰田车在夕照下的阴影将安室覆盖,就像要把他写进志怪小说里所有神隐的传说似的。
世界的流动在我眼前慢了下来,我甚至能隐约看见那辆丰田车里,三个不同姿势的人形白雾,以及那车遮掩下半蜷着身型的孤零零的人形白雾。
我差点以为我又疯了一次。尽管我的精神状态十分美丽,但主要是那雾着实有点像我刚刚说过的志怪小说里,写到求神时,它们返回答复不就是用香烛摇动的烟雾来解答分析的么?
“嗬、”眨眼后,我听到自己的抽吸声。
那一脚油门让黑色丰田顺利地离开巷道,而安室推开压在自己腿上的摩托,光凭他自若的站立姿势和只沾了一点墙灰的皮肤来看,应该是没有伤到哪里。
我边长舒一口气边道:“我还以为要给波本放谜之变奏曲了呢!”
黑泽侧头问我:“为什么是谜之变奏曲,波本是英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