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等、等等!该不会松田——”
我朗声大笑打断这两人逐渐惊悚的表情:“好了,谈心的话,果然还是在深夜比较合适!”
我伸出手,在松田和萩原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中,像家庭喜剧片里把小孩单手抱在怀里逛水族馆的父母一样,将松田和萩原左一只右一个地揽抱在臂弯里,然后在两人惊慌失措的惨叫声里,按照原定的路线,奔向正午的艳阳里——
松田为了保持平衡,毛茸茸的脑袋都埋在了我的肩颈,他慌张无措地问道:“喂?!一定要这个姿势吗!我觉得没有比上次你公主抱萩好多少啊——”
萩原的眼泪都被溢满的尴尬羞红取代:“要死的话,至少给我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吧!啊啊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提公主抱了啊!阵平酱!”
奔跑时的风灌进我的嘴里,也丝毫不能妨碍到我狂恣地笑道:“对对对,越是艰难的处境,越要笑出声啊!”
松田和萩原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没人在笑!”
“轰——”灼热的气浪连通爆破的烈风从我的身后一同袭来,那橘红色的火焰仍是那么的灵动,仿佛无辜的稚子在天际来回的蹿出又缩回,没有一丝想要伤人的意味。
我借来爆风的推动我们三人的那只无形的手,在登上天台的扶手栏杆后,就是纵身一跃,踩着爆风,如云朵般浮在空中好几秒,才被地心引力附加上叫人心慌却又兴奋的失重感。
松田和萩原此时已经不再作声,而我则是两条胳膊紧紧箍住松田和萩原的腰胯,试着保持着重心仍能以我的脚为落点着地——
“砰!”着地了。
我、我……天啊,尽管一点都不痛,但碎掉的除了地面如蛛网般延伸开的‘艺术’瓷砖,该不会,还有我的脚骨吧?
“不过竟然大成功呢!我还以为这次我又要重开。”我沾沾自喜地说道。
“関、関君?!”对面的搜一和爆处班成员里,不知是谁大喊出声。他们表情可以说是有着各显神通的花样,但都以震惊独占了八分,光看着都感觉真的是很有意思!
我伸手把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松田和萩原,连着他们的下巴一起安置在了碎裂开的地面上。
我叉腰自信一笑:“怎么样?好玩吗?刚刚的风是不是吹得很舒服?没有技巧,全靠实力!这就是我说的我可以做得到的意思。”轮到我孔雀开屏的时候了!
结果萩原和松田一点都不捧场,这两人看起来只有被火舌燎伤一点衣服和发梢,倒是他们的手都心有灵犀似的抖个不停。
松田伸手:“関、你——你的嘴角!”
萩原惊恐:“在吐血啊!”
接下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表情,我已经没有办法看清,因为爆处班和搜一的人七手八脚地围了过来,像抬年猪一样把我抬走送医,嘴里还喊着什么“保持清醒”、“不用回答”、“别睡啊”、“再坚持一下”这样的话……
“我、我没事啊!让我回个红就好——”我每说一个字,嘴里的血就往外冒一泡,把众人更是吓得够呛。
挣扎间最后一眼,我看到把我交到搜一手里的爆处班成员们,又回头把萩原和松田一并打包到了搜一叫来的救护车上,我干脆像心愿已了般放弃了挣扎,伸手握着一旁伊达的手,边吐血边说着‘遗言’:“班长……”
伊达眼圈红红的:“関君,你、你别说话了!”
“不……班长,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人死道消,希望你能给我们另外两位朋友带去我的遗言:我们的恩怨,就随我的离开,一笔勾销吧!”
我表情愈发的可怜,倒是隔壁病床上坐着的萩原和松田表情愈加的崩溃。
萩原喃喃道:“呃啊太狠了……我感觉这话要是真的被带到,小樹莲你伤好后,一定会被好好‘照顾’的呀。”
松田则是一脸炸毛:“不准再说晦气的话了!”
“哦。”我安详地平躺在床上,听着救护车的笛声带着我驶向悠然宁静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