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看向诸伏高明,发现他也正莫名其妙地眼睛含笑看着我,于是我干脆又对上原由衣扬声答道:“我吃!”
走为上计!
只要能逃离这间凉飕飕的访客室,墨西哥菜我都吃——
……
“……透酱,几日不见,你工作的场所居然高级了这么多?”我停顿住正准备接过餐牌的手,望向这只随机在某个店面刷新的家养小精灵,忍不住八卦地调侃道。
这间法式餐厅的装潢与格调,终于是能匹配得上波本的‘嚣张’行事。只不过大理石和烛台造型的吊灯辉映间,安室还是穿着一身侍者服身处其中,而非穿着礼服套装坐在餐桌的一角。
面对我的调侃,‘家养小精灵’透酱皮笑肉不笑地客套道:“樹莲酱……”他说着竟然把自己说卡壳了,没想到萩式语癖还有这种功效。安室自若地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関君,你带三位警官来吃饭?”
我从口袋里竟然摸出了一张黑泽的银行卡,也不知道是之前哪次被我随手塞在里面,就没有拿出来过,于是我热情地说道:“嗯?……那我来请客吧!”
上原由衣立马伸手阻拦:“関君?倒也不必如此……”我反手把餐牌塞进她的手里,催她点餐。
对于我一毛不拔的习性略有了解的安室,凝重地问道:“那该不会是,你哥的卡吧?”
“嗯呢。”我瞥了眼安室,“你不满意?你不是刚从他手上截胡,现在又能收他的卡付账单,你一个人赢他两次,不应该高兴吗?”
闻言,安室脸色更凝重了:“所以选这家餐厅,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好啦好啦,不吓唬你了。是上原警官定的这家餐厅,绝不包含我的私心和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哦。”我撑着下巴,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对着三位警官憨厚一笑,然后对着安室招手示意他凑近,小声贴着他的耳边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啊……之前那个会面的约定,会面的主角,就是那个百稻会的家伙能不能换成今天这个?”
“原来,原来你说的截胡是这个?”安室说了句让我细思极恐的话。
我幽幽问道:“你还截胡了我哥点别的啊?”
安室对此避而不谈,而是问道:“今天这个又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吗?”
“唔,你毕竟也是当事人之一,告诉你也可以——今天这个,好像知道我们,也就是我和你之间的钱权交易。”我像个起码有科长级别的警员架势拍了拍安室的肩膀。
“钱、钱权交易。”安室终于放弃了他一直板着的严肃表情,抽搐着嘴角重复道。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脸无辜,“你用钱换你在组织的权啊。”
“我能说你还好没有用钱情交易吗?”安室吐槽道,“迟早得把那些教你国语的地摊小说都打包丢了。”
“这个随你。就是您到底截胡了我哥什么啊?能不能悄悄透露给我一点线索,这将决定我今晚以至于最近几天到底回不回家。”我忙中作乱地对着上原由衣递来的菜单点点头,并对他们点菜的品味给予了高度赞同。
安室残忍地拒绝了我,并祝我回家的时候一切平安。我觉得很不妙,这听起来问题不小。
上原由衣还小声感叹了几句:“不挑食诶,还挺好养的。”
大和敢助:“就是啊,光看外表第一感觉会很难安排,但实际上睡会客厅沙发都能接受。我觉得还是养他的人给他做的造型不行……”
“喂喂,我都听得见啊!”我扁了扁嘴,“是发型的问题吗?可我这个自然卷,剪短了也不好看……要不要试试披肩的长度?”我忽然想起萩原那半长不短的发型,灵机一动。
“我没有要打击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阳光一点的积极性,但我想提醒你,你的戏还没拍完,现在改变造型,导演和制作人可能会很困扰哦?”安室侍应生式的招牌笑容又烂漫了起来,他边记下点单的内容,边对我说道。
在安室的提醒下,我暂时地放弃了剪头岩愈岩发的计划,并在看着安室远去的背影、确认他听不见我们这桌的谈话声后,对着我身旁的三位警官说道:“虽然餐桌上谈工作有些倒胃口,但通过刚刚我们的沟通,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在处理问题上,抱持的回避态度的不正确和草率、”
大和敢助阻止了我继续表演领导讲话,“小子,我们都这么熟了,起码是二进宫的关系,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的。”
什么‘二进宫’啊!我感觉大和敢助这家伙应该还是会调侃他顶头上司的那类人物。
我清清嗓子掩饰尴尬:“呃,就是那个……焚尸、双尸的命案,可以也让我出一份力吗?”
让我加入队伍!游戏之神,眷顾我吧——这种坐在特低调低温度,被三个智慧点超出常人的条子们围攻,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的处境,我不要再来一次了!
“当然,関君。”诸伏高明注视着我,“我也对你的处境很是忧心。如果有进展我会同你联系的,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组队提示呢?我脸色愈发凝重,类似于十分钟前安室脸上那抹了锅底灰似的表情。
我组队提示呢!
三十分钟后,连菜品都只差甜点就上齐了,我终于接受了组队一去不返的可怕事实,并做出了,如果没有别人,我绝不再跟他们三人独处的决定。不然我真怕万一他们真发现了我MAFIA身份和我身后的黑色帝国,我也只有一句“你们真识货”可以搪塞。
“唔,好吃的诶!”我眼睛发亮,腾出手对上原由衣竖起大拇指,“有品!”
我趁着腾出手,给黑泽发去短讯:
【看到银行卡的消费通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