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睡着玩了好一会手机,旁边传来一阵响动,是陈豫川醒了。
他调整了下姿势后就没再动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也不说话,那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沈河都准备给他订棺材了。
沈河看了他半天,索性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
“上次你说那个游戏,啥时候直播?”话一出口,沈河才发现自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陈豫川侧过头,皱了皱眉,像终于从某个深渊里被拉回现实,抬眼一直看着他,声音低低的:“烧退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又补充,“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沈河扶着杯子,简直无语:“我只是小感冒,又不是死了。”
陈豫川盯了他几秒,嘴角挤出一个笑,沈河看着,总觉得那笑容非常别扭。
“行吧,”陈豫川说,“游戏之前已经预下载好了,吃完饭休息会儿就播。”
他坐起身,揉了揉后颈,身上那件黑色睡衣像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眉头紧锁,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沈河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豫川就站在那楞楞的看着他,整个人身上的郁气好像都一扫而空了。
“你傻了?”沈河现在是真觉得他莫名其妙。
“……还有点不清醒。”陈豫川像才回过神来,走过来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又补充:“你要还不舒服就别逞强。”
沈河没搭理,靠回去继续喝水。
陈豫川转身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了碗粥回来,兜里还揣着药,衣服扣子全是错位的,领口歪到一边。沈河嗓子疼得厉害,但还是忍不住说:“咱俩现在像什么你知道吗?”
陈豫川疑惑的看着他:“像啥?”
“重症病号和他的陪护。”
陈豫川闻言笑了,没反驳,轻声回了句:“那也行吧。”
沈河看他心情好了点,还是说了声:“昨晚谢了,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陈豫川的背影更颓废了。
阿姨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沈河正坐着玩手机,陈豫川一言不发,就在那儿剥鸡蛋。
桌上摆得挺丰盛,阿姨看着两人,笑着感叹:“听小川说你们以前就是好朋友,现在还能待一块儿吃饭,难得。”
沈河还没来得及回,陈豫川已经替他接了话:“对,我们一直是最好的。兄弟。”
沈河看他一眼,淡声说:“吃饭吧。”
饭桌间的气氛倒也平和,阿姨回了房间,只剩他们两个。
陈豫川吃得挺慢,眼神总不自觉的往沈河那边飘,看沈河吃挺香,还是忍不住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东西吃下去不难受吧?”
沈河被他盯得有点烦:“没事了。”
陈豫川“哦”了一声,把刚刚剥好的鸡蛋放沈河盘子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跟周一帆挺熟的?”
沈河一愣,不知道他又要演哪一出:“一般吧,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