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益阳和柯轩,你都对不起。谷益阳要知道你和柯轩做了什么,他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心上人徒有其名?柯轩知道谷益阳的存在吗?你有考虑过他幼小的心灵吗?”陶怀州在刑沐面前难得长篇大论,只觉天边传来阵阵闷雷声。
他抬头看看,皓月当空。
所以是他的幻觉?
他在说什么?
他为谷益阳和柯轩鸣不平?
人家两个,一个赢得刑沐的芳心,一个陪刑沐“荒淫无度”,轮得着他一个破地铁搭子仗义执言?难怪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五雷轰顶……
他一个破地铁搭子能不能先管好自己?
刑沐噗嗤一笑,惊得夜色中的鸟兽发出簌簌声。
陶怀州有一种冲动,不如随它们归隐了去,再不要出山。
“我先问你,我和柯轩做什么了?”刑沐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脚下也走得歪歪扭扭。
陶怀州默不作声。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是,老师是可以在课堂上鼓励学生发言。但刑沐是大学课堂的老师,他是小学生,她鼓励他发言就是没安好心。
这一次,刑沐没有穷追猛打。她自问自答:“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谷益阳不会徒有其名,柯轩幼小的心灵也会被我好好呵护。我是个利己主义,但不损人,你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刑沐没骗陶怀州。
她和柯轩的“荒淫无度”,就只有陶怀州听到的那么多。
陶怀州没听到的,是她对柯轩说:“小柯啊,你在姐眼里,热情又美好。但热情烧得越快,熄灭得越快,美好离得越近,越平平无奇。”
“你就是不让我烧得太快,离得太近呗?”柯轩湿漉漉地蹿上池边:“这样算不算近?还能更近呗?”
“别过来!”刑沐乐不可支,“你别过来,不然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了啊……”
画面和陶怀州脑补的一样:一个追,一个逃。
但追的人是柯轩,逃的人是刑沐。
另外,柯轩是虚张声势,从头到脚红得像煮熟的虾。二人开心是真开心,纯情也是真纯情。刑沐笑到打嗝,一度觉得替宣传部的同事发个公众号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在刑沐今晚的计划中,并不包括向陶怀州分析她和谷益阳、柯轩的关系,但话赶话地说到这儿了,她自己也茅塞顿开:“概括来说,谷益阳是我的白月光,柯轩是我的红苹果,你说,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他们?”
“白月光,红苹果,”陶怀州不管不顾也要问一问,“那我是什么?”
“你……”刑沐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到了答案,“你猜。”
她太得意自己的答案了,要卖卖关子。
陶怀州毫无头绪:“猜不到。”
“给你个线索。”刑沐用食指戳了一下陶怀州的腰侧。
陶怀州下意识闪躲。
“含羞草,”刑沐忍不住公布了答案,“像不像?你还记得吗?以前我靠你一下,你躲得像掉块肉一样。”
“你也说了是以前。”陶怀州据理力争,“现在我还躲过吗?大腿没给你掐吗?脖子没让你咬吗?还有,没……没让你埋吗?”
有的字眼他还是难以启齿。
“嗯,”刑沐认同,“你现在就是一株被我摸坏了的含羞草。”
陶怀州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含羞草和白月光、红苹果有可比性吗?硬要比的话,他不如白月光动人,也不如红苹果光彩。更何况……他还被摸坏了。
二人来到栈道尽头的扇形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