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链……”刑沐指挥陶怀州。
她顶多再加上一个字:“乖……”
她从头到脚能动的只有嘴了,听不听的,随便陶怀州了,她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陶怀州意识到门外是刑沐的“男朋友”。他这个做小三的不怕恶有恶报,怕只怕刑沐被他拖累。他从刑沐的身体上退下,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门铃声被敲门声取代。
伴随谷益阳的呼唤:“沐沐,开门。”
陶怀州听出谷益阳的声音。他先入为主,认为刑沐的“男朋友”另有其人,认为从这个层面,他和谷益阳是平等的,甚至,他在门内,谷益阳在门外,谷益阳连他都不如。
敲门声不算催命。
谷益阳的呼唤也还算和风细雨:“沐沐,你懂事一点,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陶怀州静悄悄地锁了防盗链,驻足门前。刑沐为什么要锁防盗链?难道谷益阳有这个房间的房卡?凭什么?总不能凭他是品岸酒店的人。只能凭……他和刑沐的关系。所以,他和刑沐的关系到底要怎样去定义?
“刑沐,”谷益阳先礼后兵,“我再给你三秒钟。”
三秒钟,足够陶怀州从门口回到床边。
刑沐抱膝坐在床中央,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潮红的脸。
“花和卡片,”陶怀州幡然醒悟,“是谷益阳送你的。”
他用的是陈述句。
房门被谷益阳用房卡刷开,随即被防盗链狠狠拦住。谷益阳没想到刑沐会将他拒之门外到这个地步,更想不到房间里不止刑沐一个人。除了灯光,他从门缝里什么都看不到。
他自认为今晚对刑沐够有耐心的了,也岌岌可危:“刑沐!”
“刑”字杀气腾腾,到了“沐”字就差不多消音了。
即便刑沐不会用酒店客人的身份追责他,他还要谨防其他客人的投诉。
刑沐用口型问陶怀州:“做,吗?”
恶趣味,是可以被激发的。
当房门被谷益阳用房卡刷开的一刹那,刑沐希望他闹个天翻地覆,希望他用自己的脸面、事业,乃至饭碗,证明他在乎她。
结果,证明个屁。
在乎个屁。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定力差了……
站在她面前的陶怀州挂着满脸的水,她的水,他擦都不擦,双唇原本就被她当水果,这下更像是酒渍似的诱人。她都快乐了好几轮了,他一直在忍,忍到目光发腥,肌肉发胀,给他的姿色锦上添花。
她想做。
多一秒都不想等。
随便谷益阳在不在门外。
陶怀州对自己有了全新的定义。他不是单纯的小三,不是刑沐在脱单的第一天,单纯拿他找乐子。花和卡片,出自谷益阳之手,刑沐说了,她答应了。
她答应了做谷益阳的女朋友。
她的眼泪,也是谷益阳的“杰作”。
是她撕碎了谷益阳的卡片。
真相大白,陶怀州依然摘不掉小三的帽子,甚至多了一重更不堪的身份——他除了是刑沐找的乐子,或许还是她报复谷益阳的工具。
这一刻,陶怀州前所未有地感谢陶治。他的前半生,一直被陶治当工具,今晚又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他伸手到床头柜,拿上遥控器,打开电视。
只要他不按下退出键,品岸酒店的宣传片就会循环播放。
他按下音量键,加号。
谷益阳透过门缝,听到他再熟悉不过的宣传片,听音量越来越大,只当是刑沐还在和他闹脾气,借他八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电视掩盖的是稍纵即逝的接吻声和无休无止的喘息声。
刑沐拒绝和陶怀州接吻:“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