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怀州:「好。」
好?好什么好?刑沐意识到她对陶怀州的戏弄都是小打小闹,却随时会被他这个死心眼儿放大招。结合他有乱买金镯子和乱买房的前科,乱买游艇也不是不可能。
花开富贵:「你买得起?」
陶怀州:「有的买得起,有的可能要贷款。」
刑沐一抬眼,看对面两个女同事像见鬼一样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半天没挖冰淇淋了,光咬着个勺子。“这么好笑?”她们看出不是工作上的事了。
刑沐清清嗓子:“我笑了吗?”
对面二人拿不准刑沐的态度,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对视一眼后,摇头的改点头,点头的改摇头,更把刑沐逗笑了。
还是女孩子更可爱,还让人省心。
陶怀州虽然可爱,但太不让人省心了。
花开富贵:「那我挑挑,你等我消息。」
陶怀州:「好。」
花开富贵:「你别自作主张!」
陶怀州:「不会。」
即便如此,刑沐也没法踏踏实实逛街了,总觉得她名下会随时多出来一艘游艇。谁能给她算算这玩意儿光是停靠和保养,一年就得多少钱?陶怀州真是害死人,以后她虽然吃不饱饭,但有一艘游艇,堪称最穷的富人,最富的穷人。
晚上,刑沐回到宿舍,发了朋友圈,其中包括一张融化的冰淇淋的照片。
陶怀州每一次给她点赞,无异于给她传递一种“我在等你”的讯号。
即刻,刑沐给陶怀州拨了视频通话。
按理说,他手机就在手里。但她等了至少五秒钟,她怀疑他是不是“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去了。接通后,她觉得她又低估他了。
他潮红着脸,湿着头发,虽然浴袍的领口高高拢着,却也是毋庸置疑的浴袍,黑色,丝绒的质地。
“陶怀州,你一边洗澡,一边刷朋友圈?”刑沐的言外之意是,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五秒钟之内搞出来的造型。
“浴缸。”陶怀州简简单单两个字推翻了刑沐的恶意揣测。
刑沐一转念:“所以你不能在浴缸里跟我视频?”所以他不但不是搞造型,还防了她一手?
“我能吗?”
“你不能吗?”
“那我回去。”
“那倒也不必。”
二人视频通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视频通话的内容,更是“不堪回首”,如今在针锋相对的开场白之后,双双陷入沉默,又同时开口。
刑沐:“你猜我……”
陶怀州:“你挑……”
“我先说,”刑沐知道陶怀州要问她挑了哪一艘游艇,“你猜我今天的朋友圈里哪一张照片和你有关?”
陶怀州对刑沐发的每一张照片都过目不忘,包括今天的四张:格桑花、流浪猫、融化的冰淇淋,以及她和两个女孩子在一家帽子店里的合影,每人戴着一顶宽檐草帽,挡住大半张脸,挡不住笑容。
哪一张和他有关?他被问住了。
刑沐为陶怀州排除错误的答案:“你不是格桑花,不是流浪猫,我的两个女同事都有男朋友了,也跟你没关系。”
“冰淇淋?”
“你猜是什么口味?”
“开心果。”陶怀州的眼睛像放大镜一样连照片中的开心果碎都能看到,也因此最先排除了这一张。他原本以为,柯轩是刑沐的开心果。照片中的开心果碎,原本像砂子一样硌在他的眼睛里。
刑沐却说:“对,你就是我的开心果。你说要给我买游艇,逗得我连冰淇淋都顾不上吃,全化了。”
“我没逗你。”
“你听过有句话叫真诚是必杀技吗?”
“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