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识破陶怀州的羞赧,更要逗他:“你好善变,这么快就不喜欢和我交流了吗?觉得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了吗?”
“你能不提鸭子吗?”
“为什么?”
“不喜欢。”
“烤鸭也不喜欢?”
陶怀州带着怨气将刑沐“99。9%杀菌”的手推开,不再理她。
前段时间,赵狄在工作群里发了个“冲鸭”的表情包,他恍然大悟。原来,有一系列“鸭”的表情包。原来,刑沐曾对他说过的对不起鸭、好乖鸭、来鸭,只等于对不起呀、好乖呀、来呀……
跟“鸭”没关系。
但心理阴影是留下了。
刑沐用余光瞥瞥陶怀州的那处:“怎么还没好?”
“谁让你说疼我的?”陶怀州恨不得把刑沐摁这儿打一顿屁股。
她不是觉得他有这个癖好吗?
他本来没有。
但可以有。
刑沐冤枉:“我哭也不行,说疼你也不行?还有什么不行的,你一次性给我列出来,免得我再踩雷,你这擎天柱还能不能歇歇了。”
“‘擎天柱’是这么用的吗?”陶怀州全身的血液更沸腾了,难说是不是被刑沐气得。
“这难道不是夸你?”
“不必了……”
刑沐言归正传:“你快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说、不能做的?”
陶怀州并没有这样一个清单。他是一张白纸,她是独一无二,她说什么、做什么,他扛不扛得住,都要等她说了、做了,才有定论。所以他只能说:“等回了酒店,怎样都行。”
刑沐闭了嘴。
她的巧舌如簧未尝不是一种抵抗。她才以自由落体坠入陶怀州温柔的漩涡,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想插科打诨,想从漩涡里往上爬一爬。可他这一句“怎样都行”又说得好温柔,无异于压住她的头顶。
安静是刑沐的避战。
但安静会让人想得更多。
刑沐想到陶怀州的羞赧不是偶然,印象中,他面对她的调情,屡屡招架不住。
她便又开了口:“你谈过几次恋爱?”
陶怀州不由得端坐。刑沐问得认真——史无前例的认真,有别于她一贯的戏言,这让一贯认真的他更要深思熟虑。她预期的答案是什么?零会不会太虚假?三次会不会太多?一次、两次,哪个更好?
“看得出来,”刑沐自问自答,“不多。”
陶怀州试探:“怎么看出来的?”
刑沐也不算信口开河:“你骚话一套一套的,但情话接不住。”
“是谁先在地铁上夸我会喘的?你怎么不试试一开始就跟我说情话,而不是说骚话?”陶怀州话说出口,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太易怒了。
刑沐被陶怀州凶得直往另一侧的扶手上靠:“你吃枪药了?”
“我……”陶怀州进一步意识到易怒是因为敏感,敏感是因为在乎,但越在乎,越会搞砸。
果然,刑沐不再给他机会:“你当我没问。”
陶怀州不能再深思熟虑:“我没谈过恋爱。”
与此同时,刑沐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但不至于盖过陶怀州的音量。
她一边掏手机,一边淡淡应他:“哦。”
陶怀州强调:“一次都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