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的眼底出现熟悉的名牌白球鞋。
裴曳撑着伞走了过来,没上台阶,就站在下面望着他。
卫疏没抬头看他,继续逗着狗玩,道:“跟踪我一路,你够闲的。”
裴曳“啊”了一声,懵道:“你发现了?”
卫疏:“我不像你。”
拐弯抹角骂裴曳笨。
裴曳弯下腰,闪烁的双目直视着他,道:“我就是想问问,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卫疏抬眼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见我就露出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表情,一靠近我的时候,神态就好像……”
说到这,裴曳特意又猛地靠近一些,去观察卫疏的表情。
两人之间隔着薄薄的雨幕,裴曳扑面而来时带着一股极轻的焦糖信息素味道。
炙热,浓郁,甜腻中泛着微微的焦苦,就那么渐渐触碰着他。
卫疏微不可察皱了下眉,眼底也压抑着某种情绪。
雨夜的风肆意吹过,飘散在两人之间。
“就是现在这个表情,”裴曳轻轻补充:“好像受了委屈。”
???
搞没搞错。
他这张气势汹汹的脸,怎么可能做出委屈的表情。
卫疏站起身,原本就在台阶上,站起来就比裴曳高了。
他微微倾身,目光俯视过去,道:“跟我一路只是问这个。你无不无聊?”
对上男生没有温度的目光,裴曳微微一怔,笑了下:“无聊,很无聊,要是不无聊谁找你啊。”
忽然话锋一转,裴曳也踩上这层台阶,与他平视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知道还要凑上来,”卫疏被他靠近的味道刺激得有些不适,表情变得不耐烦,“找虐?”
裴曳扬了一下眉梢,就好像得意翘起无形的尾巴,道:“可我觉得你除了这些情绪,你好像还有些疼。”
“卫疏,你疼了,还是因为我,”裴曳得意道,“为什么因为我变疼?”
要是平常,卫疏很难想歪,但毕竟是睡过的关系,他眼神一下冷了:“你说什么?”
裴曳反应过来,顿时脸红了红,嘴笨道:“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那个疼,我是说那个疼……就是普通疼,就像受了伤那种,但不是那个受伤,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语言能力不强就闭嘴。
卫疏忍无可忍道:“闭嘴。”
裴曳点点头,又执着地问:“那你到底为什么疼?”
“…………”
卫疏充满无力感,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牟足了劲想掩盖什么,裴曳却轻飘飘戳穿了真相。
是,他是有些疼。
一靠近裴曳,腺体就痒的发疼,好像整个人都要失控一样。
或许是那一夜喝醉酒,他们发生了关系,就无可避免有生理的牵扯,即使他信息素残缺,还是和裴曳绑定在了一起。
但一生要体面的卫疏可不会承认这些,他决不会做被别人掌控的人,被欲望掌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