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吕布重复。
“我等还有叔父要务在身,不宜喝得大醉。”董璜搬出董卓。
吕布一个激灵,竟是清醒了几分。
“这样吧,若是志白同样喝完五碗,但仍面不改色,就算他赢,如何?”
吕布有些迟钝地看看孙墨,又看看貂蝉,自以为理解了话中意思:“只要他脸红了,我就赢了,是不是?”
“……”董璜还未说话,孙墨就抢答道:“对。敢赌不?”
吕布放声大笑:“我吕奉先,从不食言!”
吕布从来不信有人酒量胜过自己,更不信有人能连喝五碗而脸色不变。
“好。”孙墨咧嘴一笑,当即喝下了第三碗。
面色依旧不变。
吕布瞪大了眼睛。
孙墨笑笑,又是一碗下肚。
第四碗。
第五碗。
“轰”
案几直接被吕布拍成两截,伴随着“哗啦”一声响,两个瓷碗伴着纷飞的木屑重重在地上,四分五裂。
貂蝉发出一声极轻的惊呼,下意识地便往孙墨身后缩了缩。董璜也吓了一跳,从席上直接跳了起来。
孙墨不动如山,甚至还挂着笑容。
“你——”吕布霍然起身,雄壮的身躯加上满身的酒气和怒意,如同一尊盛怒的鬼神。他虎目赤红,死死盯住孙墨那张依旧白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的脸。
“使诈!”
吕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字。
将军,何为使诈?”孙墨慢悠悠地站起身,摆了摆被溅上木屑的下摆,“五碗,董将军亲眼见证。一样的酒,五碗,我喝完了,并且,没有脸红。”
她转向董璜,微微一笑:“董将军,你说是吗?”
董璜此刻看孙墨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惊异。孙墨的身躯在武将中堪称瘦弱,董璜本以为他能制服自己已经是异于常人,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的酒量?既然他的酒量能远胜于吕布,那他的武艺呢?会不会……
董璜压下心中的波澜,干咳一声:“吕将军,索侯所言不差。这赌局……确是索侯赢了。”
“他赢了?!”吕布的音量震得整个酒肆都在颤,“不可能!绝不可能!五大碗酒,怎么可能不脸红!你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我吕布的赤兔马,岂是你能——”
“将军!”
吕布的咆哮被一声更凄厉、更惊恐的叫喊打断。
一名浑身是血、盔甲散乱的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那亲兵面无人色。
是押送曹操的亲兵。
吕布心头猛地一跳,那股酒意仿佛瞬间被这盆凉水浇透,化作了一股冰寒的冷汗。
吕布府上的亲兵,董璜并不认识。他不满地喝道:“慌什么。这洛阳城内,能出什么大事。”
“曹、曹操,”亲兵抖得如同筛糠,“我等押送囚车,行至半途,遇歹人劫囚!弟兄们、弟兄们……”
亲兵话未说完,就被吕布一把揪住衣领,生生提了起来。
吕布怒吼道:“曹操呢?我问你曹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