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当年十岁得的玉佩,十二岁定亲,十五岁入主东宫!"
她望向熟睡的女儿,小脸在锦被中显得格外稚嫩,"我今日在凤仪宫看得分明,映雪看婠婠的眼神,就像当年先帝打量我们的模样。"
楚钦将玉佩放在妆台上,白玉碰着檀木,发出清脆的"嗒"声:"太子妃人选关乎国本,岂是皇后一人能定?"
"可她是中宫之主,又与你我……"江柳烟突然噤声,为女儿掖了掖被角,"婠婠这般天真烂漫,若真入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楚钦突然单膝跪地,与妻子平视:"阿烟,看着我。只要我楚钦还有一口气在,就没人能逼婠婠做她不愿意的楚钦事。"
他拿起玉佩重新系上丝绦,"明日我让工匠做个鎏金项圈,把这玉佩嵌在里面,既全了皇后面子,又不显眼。"
江柳烟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太子他还扶了一把婠婠。"
"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能有什么心思。"楚钦摇头,"倒是你,别在婠婠面前露了痕迹,小孩子最敏感,若知道长辈们这些弯弯绕绕,反倒不自在。"
江柳烟点头,将改造好的玉佩放回女儿枕边。
烛光下,楚晚棠睡得正香,小脸粉扑扑的,完全不知这枚玉佩可能改变她的一生。
"睡吧。"楚钦吹灭烛火,"明日还要送这丫头入宫呢。"
次日清晨,楚晚棠身着淡青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由兄长护送前往皇宫。
楚行知一路沉默寡言,直到宫门前才开口。
"婠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镇国公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楚晚棠正想回应,忽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转头望去,只见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马背上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身火红骑装,英姿飒爽。
"楚晚棠!"那女孩利落地勒马停住,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我就知道会遇见你!"
楚晚棠眼前一亮:"裴昭!你怎么在这儿?"
裴昭是定远侯裴云的独女,与楚晚棠自小相识,两人性格一静一动,却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我也被选为公主伴读了呀!"裴昭笑嘻嘻地说,转头向楚行知行了个礼,"楚大哥好。"
楚行知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昭昭陪着,婠婠在宫里我也放心些。"
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进入皇宫,裴昭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猜猜是什么?"
楚晚棠一下就闻出来:"李记的松子糖!"
她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我娘都不让我多吃,说对牙不好。"
"嘘!"裴昭眨眨眼,"我偷偷买的,别让嬷嬷们看见。"
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楚晚棠满足地眯起眼来。
"诶,你见过太子殿下吗?"裴昭突然问,嘴角还沾着糖屑。
楚晚棠点点头:"昨天在皇后宫里见了一面。"
"太子殿下怎么样?真像我爹说的那么吓人吗?"
裴昭缩缩脖子,"我爹说太子殿下从来不笑,眼睛一扫,连朝中那些大胡子将军都不敢出声。"
楚晚棠想起昨日那个扶住自己的少年,虽然严肃,但似乎没那么可怕:"其实。。。殿下人挺好的。我差点摔倒,是他扶住我的。"
"真的?"裴昭咽下糖,惊讶的说,"那你运气可真好。我听说去年有个宫女不小心把茶水洒在太子袍角,直接被发配到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