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缇语带怀疑地问道:“那你找到什么情报了?FBI的也能在日本条子的建筑里找到信息吗?”
我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虽然我们这次还是去追那只FBI的老鼠,但我出现在这里是给自己干活的啊!全指望FBI那个任务的奖金,我不如指望天上会掉GIN的不限额银行卡,让我随便刷!”我伸手指了指警视厅里,还能看得见的一地器材,正式地解释了一下,“哝,你看,那是拆掉的片场,一个小时前才结束吃上饭呢。”
“……我总是忘了你这幅皮囊……”香缇嘟囔着什么,后半句声音小得听不清,但以我最近被鱼塚时常致以的崇高注目礼来看,我觉得我也还是不要知道她在说什么来的好。
香缇问道:“所以你这部片子是准备什么时候公映来着?到时候我和科恩给你去捧场啊!”
是因为我最近给你们添置了很多八卦猛料谈资,所以给我的回馈吗?香缇酱。
“唔,我到时候把首映礼的票给你们不就好了!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自己的钱啦哈哈哈哈——”我笑着说道,又与香缇对上了视线。
电光火石、电闪雷鸣的无声交流中,我们两人达成了彼此对于这种无法报销的同事人情费的一致认识——
香缇:“阿碧辛斯!”
我:“香缇酱!”
香缇:“……那个酱去掉。”
我从善如流:“香缇!!!”
我们两人同时心有灵犀地抬手,在后视镜前狠狠击了个掌。
……
“怎么又是地下车库?”香缇一个甩尾把车停好,我边下车边施施然对着已经靠在保时捷车门上等候的黑泽问道,“没有人因此误会过你的品味很差吗?”
我本来还想再调侃两句,结果看到黑泽的脸色堪堪忍住了。
怎么回事?这家伙虽然还是他那一类面瘫的冷脸,但今天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差啊。
香缇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压根不在意,她张口就来:“还用误会吗?我都怀疑琴酒才应该搭配强制爱的传闻、喂!”
我和香缇一左一右地分头向旁边的空地做紧急避险的躲闪动作,我边躲到发挥着掩体作用的承重柱后,边朝已经把伯莱塔都拿出来的黑泽大喊:“喂!你打香缇啊?!怎么连我一起打!”
香缇爱惜自己的车,跑到了另一边不知谁的皮卡后,是不是探出脑袋喊道:“就是啊!明明是我惹你的,你还欺软怕硬啊——不就是被FBI骗了感情,又被人家甩了,至于吗!我们总有机会把他宰了的啊!朝自己人发火算什么事啊!”
香缇酱,你这一句话真是叫人不知从何说起好,就连标点符号都有其对FBI和黑泽关系的独到见解……
但老实说,我觉得黑泽确实不是那种会对这种八卦怒火中烧的人——所以我又干了什么惹到他了?
我躲在承重柱后大喊:”GIN酱?休战PLEASE,我认输、认输好吗?有事我们都可以谈的啊!”
黑泽咬着烟,他模糊而冷冽的声音响起:“滚出来。”
我滚了。
“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我拍拍刚刚沾到墙灰的衣角,十分唾弃:“黑色说是最耐脏的颜色,但你看这一下子,它就脏得很明显了啊!”
黑泽收起伯莱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就我刚刚躲避的动作指点了起来,然后说道:“这样你的衣服就不会脏了。”
我:“……”我觉得我的瞳孔在地震,“这么久了,你该不会是今天突然看见我,想起我这么菜,所以很生气吧?……什么表情啊!还真被我说中了!”
明明没有表情变化的黑泽:“……”他漠然地移开视线,开始照惯例下达指令。今天的人不多,我知道的都有两个还在东京、却没有出现的成员……有点奇怪,让我觉得黑泽的心思其实没有放在FBI身上。
等香缇和惨遭香缇躲在他车后的卡尔瓦多斯被黑泽指派出去后,黑泽转头就让我上车,然后对我和鱼塚,单刀直入地说道:“这次的信息不是有关于FBI,而是有关于A056的。”
只要一瞬间,我便明白了黑泽想做的事。我圆睁眼睛,手狂拍自己的大腿:“我@?%#$,你是想用代号成员帮你回收A056?不会被发现吗?”
“他最近不知道做了几起案子,已经引起了长野县警的注意,他现在是被条子围追堵截,逃到东京的。我们人手有限,如果要阻击有交通工具的A056,会比较吃力。”黑泽解释道。
“也是……东京不比长野,但凡他路上一猛子,心一横扎海里,我们成功回收他的概率又得低几个点。”我摸摸下巴,思索道,“香缇和卡尔瓦多斯认得FBI,真的不会在瞄准的时候发现差异和端倪吗?”
“直接说是FBI放出的假消息,我们又不是条子,MAFIA打错车胎了,难道香缇和卡尔瓦多斯还会巴巴地去找人家、跟人家道歉吗?”鱼塚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一时不察,被鱼塚的形容手法偷袭,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噗…………”
不多时我就后悔了,我刚刚笑什么呢。我面无表情,坐在保时捷后座跟坐在王座上似的翘着腿,车窗旁晃悠着的脑袋分外的眼熟。
我假惺惺地忽然挂上灿烂的笑容,扬起手跟来人打招呼:“上原警官!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耳麦通讯频道里的香缇吐槽道:“每次听阿碧辛斯这么说话,都有种烟嗓肌肉男在摇着我的手臂、跟我撒娇的幻觉。”
我偏过头,尽管香缇看不见,我的脸上仍保持笑意、呲着牙对另一头的香缇说道:“宰了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