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越走越远,宴遇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犹豫道:“就这样贸然离开,会不会遇到危险?”
听到背后传来的的疑问声,苏予辞停住脚步,回头:“不知,不过宴道友若是有其他想法,也可自行安排,苏某必不会阻拦。”
脑海里转了一圈,宴遇分析过利弊后还是决定跟上他们二人,毕竟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身边更安全了:“不了,还是与两位道友一起吧。”
门外走廊里,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走尸在慢慢离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而——
宿姜猛地睁开眼,腾出一只手迅速放在腰间的唐刀上,嘴角紧绷,一脸戒备,连带着姜稚鱼都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门口,门被人突然打开。
“呵,我以为什么呢……”
“操控室暂时不会受到影响。”苏予辞从外面进来,冷白如玉的脸从阴影里显现出来,衣袂上犹沾着外面那微微凛冽的潮湿水汽。
“不过灵驱石所剩无几,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他进来后朝姜稚鱼这边瞧了一眼,视线沿着她的眉眼往下移,看见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不动声色地轻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软弱又胆怯,像是不敢看他,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似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果然是一株只能依附别人生存的菟丝花。
和他之前碾碎在指尖的桃花一样,脆弱不堪。
在苏予辞之后,门外又进来了一男一女,面容瞧着很是年轻。
在“崇吾山玄衍剑宗亓官绥”这句话落地后,宴遇眉头忽地一挑。
好家伙,又来一位啊。
可能是见得多了,宴遇已经不再像前两次那样吃惊了,至少脸上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互相介绍后,房间便再次沉寂了下去。
或许是姜稚鱼现下还在被人抱着,这样的姿势难免会有些引人注目。
不同于容絮,宴遇还是觉得这样直直盯着人瞧太过不妥,又看了好几眼终于强迫自己移开了眼。
姜稚鱼的脸颊在他们的注视下迅速升温,变得薄红,身体微微瑟缩,觉得有些羞赧。
然而容絮显然没有那份自觉。
宿姜脸色微冷,眼里明明白白地表示着:这人有病?
可容絮根本不在意,于是姜稚鱼不得不将手放在宿姜胸口,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同人撒娇:“宿姜,我感觉好多了,要不然你把放我下来吧……”
宿姜垂眸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已无大碍,便将她从怀里放了下来。
容絮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忽然道:“一无是处,倒是很会讨好卖乖。”
苏予辞站在他旁边,挑了挑眉尖,没说话。
印章链接中,苏予辞调笑:怎么,认识?
容絮轻描淡写:开什么玩笑。
苏予辞唇边弧度扩大,毫不客气地怼道:看起来可不像,亓官道友觉得呢?
亓官绥撩起眼皮,撇了一眼姜稚鱼,目光水雾般,又轻又薄。
他收回视线,忽然间想到刚刚她对自己产生的那点细微、不明显的抗拒,于是不咸不淡地开口:与我无关,没兴趣。
容絮: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