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商议好,由亓官绥开启剑阵,苏予辞负责稳定云舟,容絮在一旁护阵,剩下两人则找准时机以脱身。
等他们商讨完,姜稚鱼人还呆呆的,站在一旁既不出声打扰也没参与讨论,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其实在听到“黑域鬼劫”这四个字时,她便有些神不守舍,直到宿姜喊了她一声,才慢慢回过神来。
姜稚鱼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又在发什么呆?”宿姜朝她抬了抬下巴,“问你要跟谁?”
姜稚鱼小声道:“可以跟着你吗?”
宿姜没吭声。
倒不是不愿意,而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鬼劫一事非小,现在的他不一定能护得住,与其担心出了什么事,倒不如直接跟着别人。
姜稚鱼脸色变了变,不说话了,脑子里不自觉开始冒出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头垂得很低,鼻头一酸,眼里也慢慢蓄起了泪。
还未等眼泪落下,亓官绥眉心微微动了动,直接道:“宿道友暂时护不住你。”
又不冷不淡地开口:“不若跟着容道友。”
此话一出,宿姜并没开口否认,虽是默认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得知原因,姜稚鱼感伤的情绪一下子消退,原来不是要扔掉她。
她偷摸摸看了容絮一眼,又朝着亓官绥小心翼翼地开口:“可、可以跟着其他人吗……”
听到这,容絮不由疑问道:“姜姑娘是觉得以容某的实力护不住你吗?”
他歪头笑了笑:“还是说,因为刚才的事在心里对容某生出了记恨不满?”
姜稚鱼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或许会拖累容道友。”
容絮沉思片刻,那张略显阴柔的清丽面容恍然大悟般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噢,明白了,觉得会拖累我,但不觉得会拖累别人。”
姜稚鱼努力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还不是很相熟……”
“不相熟啊,”容絮微微笑,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来,“放心,总会有相熟的那一天。”
姜稚鱼默不吭声。
她就是觉得容道友好像在某些时候,会、会表现地有点不正常,当然,对她的恶意也有点大,让她有些害怕。
但她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否则也太冒犯失礼了。
亓官绥在一旁,听完后已然清楚她话里饱含的害怕意味,于是道:“容道友性格虽——”
停顿片刻,他用了个稍稍委婉些的词:“怪异,但总归不会伤害你。”
印章链接里,苏予辞直接笑出了声:容道友,亓官道友这是拐着弯地说你不正常啊。
容絮无所谓地笑了一声:不就是不小心说了一句鳖吗,又没直接说,亓官道友,气量这么小?
亓官绥:呵。
他没有理那两人,而是对着姜稚鱼淡声道:“就这么不愿意?”
不待姜稚鱼回答,又继续道:“那你想如何,由我来护你?”
亓官绥看着她,眉眼如同碾碎的冰雪,冷寂矜贵:“或者说,你想跟着苏道友?”
姜稚鱼就这么看着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知好歹了。
有人护着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提一些让人为难的要求来?
难不成出来几天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了?
其实容道友说得并没错,不过是看透了她的本质,而她又心里脆弱,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况且,她有资格吗?
像她这样软弱可欺又没有能力的人就该老老实实听从他们的安排,依附着他们,这样才是她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