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可能终此一生都见不到她了,他再也不要放她走了,他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眼中的泪水还未干,蛟龙就再度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努力宽慰自己:“没关系,即便你忘了也没事,我们也可以先成亲,这样待在一起久了,总有一天,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说着,又忍不住贴着她的面额蹭了蹭,像一条终于等到主人的小狗:“虽然你和以前长得有点不太一样,但我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认出了你。”
姜稚鱼欲哭无泪。
姜稚鱼百口莫辩。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笙笙,当然长得不一样啊,而且还是百年前,她人都没出生呢。。。。。。
可眼下这场景,她想解释估计这条蛟龙也不会听,只能想想办法,能拖一会是一会了。
姜稚鱼顿了一下,不自觉咬着手指头,尝试性地同他商量:“可是,我现在有一点点饿,能不能先让我吃口饭。。。。。。”
这点上,姜稚鱼倒是没说假话,因为她是真的饿了。
如果能拖延点时间,再顺便吃口饭,那就更好了。
“不行,要等结了契才能吃东西。”蛟龙头摇得跟筛子一样,义正言辞拒绝了她。
听他这么说,姜稚鱼失落地低下头,抿了抿嘴,长长的睫羽颤个不停,粉白的足尖在细软的鲛纱上一点一点的。
她将视线移开,轻轻挪开蛟龙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蛟龙见状赶紧拉住她,将人拉得更近了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他打量着少女红红的眼眶,疑惑道:“笙笙,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几近千年了,怎么这爱哭使小性子的脾气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蛟龙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间带了点愉悦,还笑出了声。
眼看着说也说不通,打也打不过,现在好像还在笑话她,姜稚鱼眼眶一酸有点忍不住了。
她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错开视线后轻呼一口气,用手背狼狈地抹着脸颊,还不忘应他一声,又呆又憨:“生气,生气有用吗?”
说这话时,姜稚鱼并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带着点与人置气的腔调。
因为她隐约觉得面前的蛟龙应该是把她错当成他喜欢的人了,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想着能不能博取他的可怜,最好心一软,再把她给放了。
可惜的是,蛟龙慌是慌了,却并没有被她的眼泪动摇自己的想法。
他松开手,急急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吃饭,只是我曾听人说过,拜堂前吃东西会把福气给吃掉的。”
他循着脑海里的记忆,像以往笙笙待他那样拍了拍姜稚鱼的脑袋:“笙笙,你不要哭了,要不然你先睡一会儿,等时辰到了我们就拜堂成亲,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姜稚鱼一怔,抬起头来,一双水润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她好像从来没听人说过,书上也没写,听起来就像是骗人的。
蛟龙见姜稚鱼立在那,一动不动的跟个小傻子一样,于是手一捞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他体内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供给无尽门,眼下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和笙笙再继续聊下去了。
姜稚鱼走神了一霎,看着华丽舒适的衣裙,忽然间有些难为情,小声地问他:“那个,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又不是那个坏人!”
蛟龙的耳尖有些发红,他往姜稚鱼头下放了个枕头:“是殿外的侍女帮你换的,这还是你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呢,我一直帮你好好收着。”
姜稚鱼松了口气。
等回答完她的问题,蛟龙没忍住,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才重新攀上石柱化为了石雕。
灯火如潮,映照着姜稚鱼乌黑的发丝。
她侧躺在床上,忍不住闭上眼,湿漉漉的眼睫贴下来,被长明灯的灯火照得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