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姜稚鱼顿时变得软弱起来,小如蚊蝇的声音从唇间飘出:“容道友,你勒到她脖子了。。。。。。”
苏予辞倒是没太关心这些,只是看到周围一地的花生瓜子壳,眉心微微蹙了蹙。
容絮将人拎出来后就松了手,坐在关内的位置上,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姜稚鱼。
突然,伸手扼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小半张脸尽数卡在虎口处。
俯身,面无表情地问她:“很喜欢孩子?”
姜稚鱼被掐得很痛,上半身朝他倾斜,唯一的支撑点便是那只紧紧卡住她下巴的手。
手忍不住去抓垂落而下的宽大袖口,姜稚鱼眨着泪被迫仰视着他。
那双杏眼因惊惧睁得大大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关内看见了,顾不得害怕就去推容絮的胳膊:“你放开姐姐!”
容絮随手一挥,关内就摔在了地上,额头磕碰出一小块青印。
苏予辞挑了挑眉,明明能拦着,不至于让小姑娘摔在地上,却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只说了一句:“欺负孩子干什么?”
容絮弯着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麻烦苏道友把这个小怪物扔回她自己的房间,再待下去,我怕我控制不住要弄死她,到时候苏道友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
苏予辞撇了一眼他腰间挂着的鹤纹镂空鎏金香囊,嘴角轻微地往上扬了下:看来容道友是真的很讨厌孩子啊。
不过,的确是有点碍眼。
听到声音,姜稚鱼努力转动视线去看苏予辞,可苏予辞只是静默地看着,没什么表情,而后拎着关内直接出去了。
满心都是戾气,容絮就这样掐着她的下颌直接将人拖到他身前,慢悠悠地问她:“看他做什么啊,以为他会帮你吗?”
姜稚鱼看见他微微弯了弯唇角,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浅浅的笑容,手里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满心畏惧。
如果忽略他眼中深藏的阴鸷,那的的确确算得上,一个令人心醉的温柔笑容。
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无法克制地开始颤抖,姜稚鱼可怜兮兮地柔声乞求他:“别这样。。。。。。”
容絮漫不经心道:“没人教姜姑娘求人时,该说些什么话吗?”
姜稚鱼看向那张仙姿佚貌的花容面,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会。。。。。。”
睫毛微微颤动,湿成一簇簇的。
“为什么总是做出这幅神情来?”长而秀美的眉微微蹙起,容絮略有些不满,“就好像我对你很坏一样。”
可实际上,我既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这世上所有的珍宝玩物,只要你多看一眼,就会立刻呈现到你面前。
在我身边,除了自由,你什么都不缺。
所以,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哪里不满足?
因为谢徊雅?
不,是因为裴榷泠。
桌面放着一盏皮油灯,橙黄的火苗跳跃着落在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摇曳生姿到宛如一簇刀芒,狠狠剜入他的心。
“好吧,”容絮登时笑了一下,又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我可以重新教你的。”
他有点难受,有点不舒服,必须从她身上榨取点什么来让自己开心。
持续不断地占有剥夺,来满足心口那个空荡荡的地方,直至将她榨取得不剩一丝一毫。
可还是不够。
下敛的眼睫轻颤,容絮认认真真好好欣赏了一会儿,语气柔和道:“就比如说,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姜姑娘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