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枝在桌子下的手快把裤缝抠烂了。
她是知道自己对待田中治标不治本,她从来不主动改变任何人的三观,只要大家能凑合在一起干活就行。
但是因为甚尔是家庭煮夫,所以她的身份就自动升格的这种发言,着实透露出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
时枝笑得温和灿烂,主动接着田中的话向顾客禅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没有离职的想法,这方面请您放心,除此之外,为了这次合作,我们还准备了新方案。”
她看向田中。
田中立刻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拿了出来,他站起来打算直接送到禅院的桌上,不过却被管家接了过去,奉给了禅院先生。
时枝语气缓慢地解说,能让对方听得清楚,但是又吐字清晰,她大概能从对方翻页停顿的位置,猜测对方看到了什么。
相对应的也说了说,让场面不冷下来。
小池一方似乎露出了一些捉襟见肘的表情,他的下属在不断看着小池,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还不错。”禅院说。
小池这才接上话,在时枝耳朵里都是没用的废话。
时枝猜测他并没有做新的准备,这次更希望是凭借自己旧负责人的身份,通过感情和沉没成本,把禅院的单抢过去。
这当然行之有效,大部分人都会败在沉没成本上。
可是这个项目还在初期,即使还是要小池负责,小池所在的公司也与之前不同,还需要再重新签订合约。
甚至……
她今天和小池一起出现在这里,他此前的积累还是让她和他同时出现在了起跑线上,小池就应该反思自己了。
只是真的吃下这份单,还需要最关键的那部分,让对方在心理上彻底倒向自己。
时枝沉思之时,屏风后突然传来桌椅被推开的响动。
一个清秀的男孩穿着上衣下袴,缓慢走了出来。
“有完没完。”
他打量着不断和禅院套近乎的小池。
小池面色一僵,突然被一个小孩这么指责,他脸上挂不住,但还是圆滑地打圆场。
“这是禅院先生的公子吧。”
禅院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瞬间惊恐。
少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你为什么没穿和服,没看见他们都穿了?”少年看向时枝,“女人这种东西,就应该呆在家里生孩子。”
时枝看着对方,他的面目和自己的丈夫、和真依真希都有相似,唯一不同的,他的眼睛似乎更大,以至于让他属于禅院的清秀长相,更多了一份女性的秀气。
时枝心平气和地说:
“我不是作为女性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作为禅院先生的朋友出现在这里,我是前来领取项目的办事者,或许西式剪裁更符合我们的作用和专业性,表明诸位与我们的身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