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你当初连姜郁都用过‘帅’字形容,这个顾医生你甚至连一个帅哥的称号都不愿意给他,我……只能想象出你和一个秃头啤酒肚男在一起的画面。”
“我发照片给你!”为了给顾行舟正名,温尔雅将手机开了免提,开始翻和顾行舟的合照。基本都是那两天出去玩照的,照片里温尔雅欢快地咧嘴笑,顾行舟三百六十度都表现了两个字——冷漠。
随着照片发送,许知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你觉得我帅吗?”
“不帅。”
“难怪,你果然是审美畸形,没有化妆没有打扮没有灯光,你以为满大街都是男明星那种水平吗?他这种长相你说不算特别帅?这绝对是走在街上三步一人要联系方式的程度啊!”
“那种情况一次都没有过。”
“那是你和他在一起挡了人家的桃花运!”
这时,门被打开,顾行舟和温父一起进门,许知的声音伴随着免提冒了出来:“你问问他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
“问什么?”顾行舟随口一问。
“问你有没有被要联系方式。”温尔雅脱口而出。
“有啊!”回答她的是温父,“咱们小区现在只要有闺女、孙女的,都想介绍给小顾!刚刚我过去,看见一群人围着正说这件事呢。”
“回来了?这种事情小顾遇到的多了吧?”
温母从厨房出来,热情地递上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顾行舟伸手接过,礼貌道了声谢后没有否认,也没正面回答:“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哎,顾医生!”电话那头安静许久的许知突然吆喝起来,温尔雅暗道不妙,赶忙去摁免提,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具备穿透力的声音回**在整个客厅,“那你考虑温尔雅不?”
今年刚开始,一月份才过了一半,温尔雅的年度最尴尬场景在刚刚,诞生了。
没有任何铺垫,当着自己父母的面,通过手机,一个男人帮她问另一个男人,考不考虑自己。
这世上真的没有可以消除记忆的药吗?这是温尔雅唯一的想法。
第二个念头就是,她要去给许知所有的作品打一星。
思考完这两件事,温尔雅脑海中已经有了补救措施:他们刚刚在聊房东要涨房租,许知的意思是合租。
“刚刚我们在聊……”
“嗯。”
“嗯?”
“我不想考虑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这是顾行舟能说出的最直白的话,也是他自从有自主意识以来,最冲动的时刻。
哪怕明白说出口之后是后悔,在这一刻,他也情愿。情愿这样**裸地、直白地、不加掩饰地展露出自己的妄想。
这话宛如一个“二踢脚”在温尔雅耳边炸开,炸得她耳朵和脑子都“嗡嗡”作响,一团糨糊。
没人先打破沉默,倒是手机懂事,恰巧响起,手机自带铃声,是顾行舟的。
顾行舟看起来波澜不惊,拿着手机后退了一步:“医院的电话,失陪一下。”
温家上下眼睁睁地看着顾行舟退出门外,还不忘带上门。
这一去,再也没回来——顾行舟正好收到医院的催促,借口都不用找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他离开后,温尔雅父母立刻围着她八卦地分析起顾行舟那句话。
温尔雅置若罔闻,把自己关在了卧室。
突然。只有这个词能形容温尔雅的感觉,不是得偿所愿的惊喜,而是意料之外的惊讶,任凭她怎么想,都无法猜到,一向温暾的顾行舟,会这样直白。
不像他,实在不像他。
就连顾行舟自己,在飞机上也开始了迟来的懊恼,当时的情景配上那句脱口而出的话,顾行舟深深地懊恼自己的唐突。
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当时不开口,等到冲动散去,兴许这个秘密,要像许多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样,被他消化,永远不能问世。
明明只想做两条平行的线,自己怎么,如此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