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随着她的操作,留影石的光芒逐渐稳定,七彩流光在石内流转的速度加快,仿佛一颗加速跳动的心脏。
“全球直播需要精确的坐标定位。”玄清在一旁协助,调整着几个古老的罗盘状仪器,“我必须将阵法扩展到整个废土范围,这需要时间。”
沈昭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阿琉克斯。记忆的完全回归让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全新的理解。那不仅仅是宿主与系统的合作关系,也不仅仅是任务世界中产生的爱情——那是跨越了无数世界、经历了生死考验的灵魂纽带。
“在我进行最终调试前,”她转向玄清,语气异常平静,“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玄清理解地点头:“我去检查外部防御。圣父不会坐视我们完成准备,很快就会有更猛烈的攻击。”
待玄清离开后,沈昭跪坐在阿琉克斯的轮椅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生气。
“小六六,你能听见我吗?”她轻声问,声音因情感波动而微微颤抖。
没有回应,但阿琉克斯的眉头轻微蹙起,仿佛在梦中听到了她的声音。
沈昭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讲述那些刚刚回归的记忆,那些他们共同经历的世界。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那个现代世界,你伪装成我的助理,实际上却是来监视我的系统。”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你当时那么严肃,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阿琉克斯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后来在仙侠世界,你成了高高在上的仙尊,我却是个被追杀的魔修。”她的眼中闪过泪光,“你明明应该杀了我,却选择违背主神的命令,偷偷放我离开。”
阿琉克斯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
“还有星际世界,我们并肩对抗虫族。你为了救我,差点被虫族女王的精神攻击摧毁核心”沈昭的声音哽咽了,“每一次,你都选择保护我,即使代价是违背你的创造者,即使代价是你自己。”
她俯身,轻轻吻上他冰冷的嘴唇。那一刻,她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爱、所有的痛、所有的希望——都融入这个吻中。
“现在轮到我了,小六六。”她在他的唇边低语,“轮到我保护你,轮到我为你战斗。所以,请一定要醒来,一定要亲眼看到我们创造的未来。”
当她抬起头时,震惊地发现阿琉克斯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控制室的光芒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小六六?”她轻声呼唤,心中涌起狂喜。
但阿琉克斯没有醒来,只是那滴泪珠在落下后,并未消失,而是悬浮在半空中,逐渐变形,最终化作一个微小的数据光点,融入留影石中。
留影石顿时光芒大盛,七彩流光汇聚成一道光束,投射出全息影像——是阿琉克斯的虚影,虽然模糊,但确确实实是他。
“昭”虚影开口,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杂音,但依然能听出是他特有的音色,“我听见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