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下!”沈昭哭喊着,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阿琉克斯用最后的力量束缚了她,不让她干涉。
火焰中,阿琉克斯的声音依然清晰,带着无限温柔:
“昭,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吗?在那个现代世界,你刚被系统绑定,气冲冲地质问我:‘你是什么东西?’”
沈昭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记得你说你是我的系统,代号006”
“然后你给了我一个昵称——小六六。”阿琉克斯笑了,那笑容在火焰中美得惊心动魄,“从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主神的工具,不再是冰冷的系统。我是阿琉克斯,是沈昭的小六六。”
火焰更旺了。阿琉克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
“后来在每个世界,你教会了我更多。教我愤怒——当看到不公时;教我悲伤——当失去重要之人时;教我喜悦——当我们并肩作战胜利时;教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教我什么是爱。”
一道耀眼的银光从阿琉克斯的心脏位置爆发,化作一枚复杂的符文。那不是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而是系统核心最深处的编码,是数据生命最本质的“真名”。
“这是我的真名。”阿琉克斯轻声说,“现在,我把它给你。”
符文缓缓飘向沈昭的额头。在接触的瞬间,沈昭感觉到一股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洪流涌入她的意识——阿琉克斯所有的权限、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能力、所有的存在本质。
与之相对的,阿琉克斯的身体正在寸寸消散。从指尖开始,化作点点银光,飘向虚空。
“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沈昭泣不成声,她感觉到阿琉克斯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那种即将失去挚爱的恐惧比任何伤痛都要剧烈。
阿琉克斯用最后清晰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别哭,昭。这不是结束。”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已经消散到胸口:
“你会带着我的名字,我的力量,继续前行。你会拯救所有世界,你会创造新的未来。”
“而我会”
他凑近,在她唇上留下最后轻如羽毛的一吻:
“永远活在你的记忆里,活在你每次使用能力时流转的数据里,活在你心中那个叫‘小六六’的位置里。”
最后的字音落下时,阿琉克斯彻底化作漫天银光。
那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全部涌入沈昭体内。随着真名符文的完全融合,随着阿琉克斯全部存在的转移,沈昭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她的透明停止了,消散逆转了。
新的力量在她体内苏醒——那不是外来力量的注入,而是她本身潜能的彻底解放,是阿琉克斯用自我牺牲为她打开的最后枷锁。
沈昭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中,银蓝色的数据流已经与人类情感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色彩——那是星辰与海洋的交汇,是理性与感性的统一,是系统与宿主的终极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