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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第2页）

但不再有攻击性，不再有统一的行为。它们又变回了普通的、游荡的死者——可怕，但至少是可预测的。

远处，伊甸的方向传来骚动。地下避难所的大门被从内部推开，人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试探着阳光的温度。当确认这不是幻觉，不是陷阱，而是真正的、无害的阳光时，欢呼声如火山般爆发。

“阳光！是阳光！”

“辐射云散了！天啊，天空是蓝色的！”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人群涌出避难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仰起头，张开双臂，让阳光洒满全身。有人跪地痛哭，有人拥抱彼此，有人直接躺在地上，感受着大地久违的温暖。

沈昭看着这一幕，泪水无声滑落。这泪水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过于沉重的释然。为了这一刻，太多人付出了代价——雷烈化作了光，弑天燃尽了魔核，阿琉克斯阿琉克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

“他”沈昭低头看着掌心的银光，声音颤抖，“还能回来吗？”

玄清沉默了片刻。他伸出手，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轻轻点在银光之上。金光与银光交融，产生了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他的核心未灭。”玄清最终说，声音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主神最后释放的数据备份保存了他最本源的存在。但”

“但是什么？”

“但是要重新唤醒他，需要漫长时光。”玄清收回手，表情凝重，“这不是简单的数据修复。阿琉克斯为了对抗主神，为了将权柄转移给你，几乎燃烧了自己的一切。现在留存的，只是一个最基础的‘种子’。”

沈昭的心沉了下去：“多漫长？”

“我不知道。”玄清诚实地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百年，可能更久。而且需要特定的条件，需要纯粹的情感能量持续滋养，需要稳定的数据环境，需要”

他顿了顿，看着沈昭：“需要你不离不弃的守护。”

沈昭没有丝毫犹豫。她将掌心的银光小心翼翼地贴在胸口，让它紧贴自己的心脏位置。银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轻轻跃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那我就守护他。”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一年，十年，百年——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他醒来。”

玄清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你确定吗？漫长等待是最折磨人的。看着时光流逝，看着世界变迁，而所爱之人依然沉睡那会是比战斗更艰难的考验。”

沈昭笑了。那笑容疲惫，却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澄澈：

“他等了我那么多个世界，等了我那么多次轮回。现在，换我等他了。很公平，不是吗？”

阳光更盛了，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废墟之下，人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有人清理道路，有人搜集可用的物资，有人照顾伤者，有人则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祈祷，虽然他们不确定该向谁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