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令?!掌后宫洁净?!轩辕宏!你竟如此羞辱本宫!!”皇后双目赤红,发髻散乱,状若疯魔,再无半分平日的雍容华贵,“那个贱人!那个诅咒本宫的贱人!她非但没死,还爬出来了?!凭什么!凭什么!”
她猛地抓住跪在地上的掌事太监的衣领,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还有那个香囊!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知道?!是不是那贱人搞的鬼?!说!”
掌事太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娘、娘娘息怒……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啊……御前的人嘴太严了……”
“废物!都是废物!”柳如霜一把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一丝被戳破秘密的恐慌,“好啊!好一个沈昭!本宫倒是小瞧你了!装疯卖傻,攀扯旧事,还敢污蔑本宫!”
她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狼藉,像是看着沈昭那张平静却可恨的脸,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你想爬出来?本宫就让你彻底摔死!”
“清平令?掌后宫洁净?本宫要让你……分到‘死无全尸’桶!”
恶毒的诅咒在富丽堂皇的凤仪宫中回荡,预示着这场因垃圾分类而起的宫斗,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
而此刻,沈昭正站在静思苑略显荒凉却总算干净整齐的院子里,仰头看着不再漏雨的天空。
两个新来的宫女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
沈昭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却不再带有腐朽气息的空气,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去弄些石灰和艾草来,先把这院子内外彻底清扫熏蒸一遍。”
“再去内务府,领四个最大的木桶,红、绿、黑、灰四色,漆好了给我送来。”
“告诉各宫主位,明日辰时,本官……开始履职。”
她的目光投向凤仪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冽的弧度。
皇后娘娘,游戏开始了。
您的“有害垃圾”,我会一样一样,分拣出来的。
六宫皆“桶”
静思苑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石灰粉混合着艾草燃烧后的气味尚未完全散去,带着一种近乎严苛的洁净感。院子里原本的荒草被清除,地面虽仍显光秃,却平整干净。最扎眼的,是墙角一字排开的四个簇新的大木桶,分别漆成了醒目的红、绿、黑、灰四色,桶身上还用白漆刷着硕大的字样:
“有害”(红)、“厨余”(绿)、“可回收”(黑)、“其他”(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