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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冰冷的臭氧气息，和视网膜上灼烧般的光影残留，证明着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并非幻觉。

死寂。

绝对的死寂持续了足足五秒钟。

啪嗒。

一声轻微的开关声响。

一束柔和的、温暖的白色追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温柔地洒落在舞台中央，那个重新升起的升降台上。

轮椅静静地停在那里。

沈昭依旧坐在轮椅上，姿势甚至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外袍，在刚才那冰蓝烈焰的洗礼下，边缘呈现出一种被灼烧过的、焦黑的痕迹，却又奇异地透出一种……新生的光泽？

她微微低着头，鼻氧管下，呼吸似乎比之前更加平稳。一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她的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腿上。那只刚刚伸向囚笼的手，指尖……似乎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尚未完全散去的冰蓝色光晕。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追光下，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表演成功的狂喜。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和那双比星辰更亮、比寒冰更冷的眼眸。

那双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台下众人呆滞、震撼、如同目睹神迹般的脸。

她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不是笑，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

“滴……滋……测试……完成……”脑海中，系统的机械音虚弱到了极致，伴随着强烈的电流干扰噪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寂，【能量……耗尽……核心……进入……强制休眠……滋……宿主……后续……靠你……自……】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断线的风筝。

脑海深处，那股一直存在的、冰冷而稳定的能量流，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旷的寂静。

沈昭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团队，透过鼻氧管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寂静：

“灯光，b序列第三小节，暖色调转换再慢05秒。”

“焰火主喷口，爆发持续时间缩短03秒，收束要更干脆。”

“乐队，副歌前的鼓点切入，提前半拍。”

“最后那束追光……再暖一点。”

她的指令一条条清晰下达，精准得如同手术刀，仿佛刚才那场耗尽系统能量的震撼测试，对她而言只是彩排了一个普通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