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封躬身退了出去。
梨花奴轻巧地跳过落了满地的书卷。
当它正准备往罗汉床上蹦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拎住了它的后颈。
几个月大的小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言成蹊明显感觉到梨花奴比来南乐县之前长开了许多。
眼下他心绪不稳,满腔满肺的暴戾冷漠,握着棋谱的手青筋毕露。
虽然他面上控制的神情自若,实则早已是强弩之末。
今日他刚用了饭,不想见血。
他把小猫放回地上,便不再去理它。
好在梨花奴素来乖巧,见主人心情不好,也不出声,静悄悄地窝在言成蹊脚边打盹。
不一会儿便有呼吸绵长的呼噜声传来。
言成蹊偏了偏头,注意到小猫嘴角沾染上的糖渍。
焦黄色的糖浆粘在它的腮边,两根细长的胡须耷拉着,梨花奴仰面朝天睡得口水直流。
丁点儿大的小猫,不知是怎么发出这么响亮的鼾声。
言成蹊轻嗤一声。
真吵。
这小畜牲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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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近水楼的生意是格外的好。
苏禾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那位不肯上门来用餐的客官,大抵是对苏禾的手艺非常满意。
他的随从财大气粗,直接砸了一百两银子。
表示,从今往后,每日的午膳和晚膳都在近水楼预订了。
之所以只订两餐,主要是因为近水楼不做朝食。
自那以后,钱掌柜看着苏禾,就像看着了一棵摇钱树,巴不得将她连根种在后厨里。
苏禾因此也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她忙碌起来,小鹿那群孩子便也不好总是上门叨扰。
言成蹊难得的耳根子清净。
唯一不同的是,每日辰时秦邝拉开门总能见着一些民间的小吃食,放在他家的院门外。
有时候是葱油胡饼,有时候是浑汤馎饦,还有些时候就是些清淡小粥配自家腌的咸菜干。
送饭之人,看来经济状况并不富裕。
不过她的手艺到真真是极好的。
秦邝头一回见着想要扔出去的时候,梨花奴扑上来抱着不肯撒手。
起初,这些吃食在秦邝眼中,样样简薄粗陋,比不得原先府里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