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斩钉截铁道。
“不仅仅是因为,先武安侯夫妇有可能是你的父母,更是为了南境十万将士们的英灵。”
“他们拼死坚守到最后一刻,有些人,甚至尸骨无存,永远地留在了边关。”
“合该还他们一个清清白白的真相,让世人知道,当年远征的数十万男儿,都是堂堂正正的英雄。”
言成蹊一把抱住苏禾,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间,泄出一丝沉重的喘息。
“好。”
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坚毅从容地看着苏禾。
“阿蕖,我大概要去一趟南境了。”
经历过当年那场战事,还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言朔,便只剩下平南王一人。
更何况,如今雍亲王的种种谋划,都与苗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世代镇守平南,与苗人比邻而居的平南王府,不可能毫无察觉。
“平南王会帮我们吗?”
苏禾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言成蹊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事在人为。”
“那我给岐玉写一封信,让她帮忙同王爷说说情?”
言成蹊莞尔,双手环住苏禾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放坐在铺了桌布的置物台上。
“阿蕖,我不想让你卷到这些恩怨是非的老皇历中去,将心比心,王爷大概也是不愿意郡主参与其中的。”
“我与平南王并无仇怨,他不会为难我的,更何况——”
言成蹊狡黠一笑,“雍亲王都将主意打到郡主头上去了,我不信,平南王还会坐视不理。”
“相信我,嗯?”
苏禾咬着唇,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点头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言成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弯腰将苏禾的头按在自己怀中。
“阿蕖,南境很远,若要不走漏风声,我可能得翻山越岭从蜀中横穿过去,这一路颠簸崎岖,风餐露宿,你吃不消的。”
苏禾眉头紧锁,想起自己往日里坐马车出门时,即使言成蹊再三叮嘱过车夫,驾车时稳当慢行,避开沟槛,她还是晕得天旋地转的模样。
“我……我可以找三娘子买些克服晕车的药,陈皮和柑橘水我也能自己带,保证不会拖你后腿的。”
言成蹊摸了摸她柔软的耳朵,心里忍不住一片酸软。
明明平日里是最温和乖顺不过的人,今日却格外执拗。
无论言成蹊怎么说,苏禾始终坚持跟他一起走,闹腾得他一颗心,化成了绵绵春水,细细密密的绕指柔,戳着心窝,又甜又疼。
“阿蕖,我保证,十日之内就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