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泽好像真的吃的很香,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苏翎语才放下心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甚至开始刮起了狂风,沿海城市台风天气最是常见,苏翎语一脸惆怅的看了眼窗外,嘴里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这雨明天会不会停?”
“怎么,你明天有很重要的事吗?”
苏翎语低下头有些哀愁道:“明天是我母亲的百日,我需要去山上祭奠。”
裴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明天这雨一定会停的,即使不停,我也会帮你撑住伞。”
裴泽的手还留在她的头顶,手上的余温烫热了她的皮肤,苏翎语的脸刷的一下就涨的通红,但听裴泽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刚还异常烦躁的心却又立即就安定了下来,裴泽说会帮她撑住伞,她就真的相信他。
“谢谢你,裴泽。”
苏翎语自己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裴泽说谢谢了,他总是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适时出现。
裴泽盯着她眼睛,似笑非笑道:“和我不必这么客气,我对女朋友向来如此。”
不给苏翎语做出反应的时间,裴泽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拿起两人吃完的碗走进了厨房。
苏翎语愣在原地,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刚才裴泽说的那句女朋友,立刻就刷红了脸,一直等到裴泽洗完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才语无伦次的结巴道:“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话便一个箭步窜回房间,关上房门靠着门板平复呼吸,一阵深呼吸之后,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才裴泽是说的女朋友吗?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默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吗?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就这么擅自做了决定吗?
还是说是她自己听错了?也许裴泽说的只是女性朋友,他知道裴泽对同学朋友向来很好,他会为别人出头打架,也会请全班同学吃下午茶。
可裴泽对她真的和其他人一样吗?她并不迟钝,相反她在某些事情上异常敏感,想想裴泽这三个月对她的好,对她的无条件帮助,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也许裴泽也和自己一样,喜欢着她。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刚才的狂风骤雨也逐渐减弱,屋内灯光被调的昏暗,四周静的只剩下细雨打在玻璃上的滴答声,可苏翎语却突然就失眠了,她脑中反复琢磨着刚才裴泽说过的话。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烦意乱的,既然睡不着,苏翎语索性放弃睡眠了,她起身准备去床对面的小书桌上找一本书助眠。
她母亲房间的书一大半都是和芭蕾舞相关的,但她现在已经放弃芭蕾了,所以这些书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她拉开桌子的抽屉,抽屉里放着她母亲的一些私人物品,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一本黑色封皮的旧本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苏翎语抽出那个本子,在昏暗的台灯下翻开封页。
本子的第一页,黑色的碳素笔写着一句简单的话。
她认得,那是她母亲的字迹。
攥紧我的舞鞋,照亮我的前路。
扉页里夹着一张照片,苏翎语把那张照片抽出来,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穿着舞蹈服跳跃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