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敲门声,吓得苏翎语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都颤抖了:“怎么了?有事吗?”
门外的裴泽倒是气定神闲道:“明天早上几点?”
苏翎语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恍惚里还没回过神:“什么几点?”
“去祭奠你母亲的时间。”
苏翎语回过神来,原来是这事:“明天早上7点出发。”
“好。”末了裴泽又嘱咐了一句:“很晚了,早点睡。”
苏翎语趴在门上,听着裴泽转身离开,又听见他房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着实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明天还要早起,日记是不能在看了,苏翎语关了灯躺在床上。
窗外的风雨已经彻底停歇,乌云也散去了,一切归于平静,在熟悉的气味和环境包裹下,苏翎语不知不觉的也渐入梦乡。
次日,苏翎语醒的很早,之前作为舞蹈生,每天会早起练功,所以她的生物钟比闹铃还要早。
窗外天色微亮,周围一片静谧,她侧躺在床上对着桌上那本黑色日记本愣愣的发呆,心里即是伤心、又是内疚,她一会该怎么和母亲解释,她已经放弃跳舞这件事了呢?
母亲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她说不想跳舞了,最讨厌的人,便是她的父亲。
可她却偏偏在她母亲去世的这三个月内,把这两件事都做了。
苏翎语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也堵的难受,她承认自己内心的软弱,也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可她实在不知道一个16岁的女高中生,再没有钱也没有社会经验,更没有朋友的情况下,该如何独自生活。
手边的闹铃突然响了,苏翎语收回思绪,关掉闹铃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等她收拾妥当才去敲裴泽的房门。
可是敲了半天,门内都没人回应,苏翎语瞬间就慌了神,裴泽是睡的太沉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如果贸然开门进去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
正在她迟疑之时,突然听见门口有人敲门,苏翎语赶忙跑去开门,房门打开,裴泽就站在门口,英挺、俊秀、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来不及收拾的头发,虽然发尖被露水微微打湿,却依然带着少年人的清爽。
裴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去买了早餐。”
昨儿个下了一夜的暴雨,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连带着少年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一起灌进了苏翎语的鼻腔。
裴泽走进客厅把手里的早饭放在桌上,看到苏翎语还楞在门口,便主动招呼她:“来吃饭。”
苏翎语赶紧关上大门,走到餐桌前,等她回过神来才想起,他们小区周围因为都是老居民,很少有早餐店,最近的来回也要二十分钟,那裴泽这早餐是在哪买的呢?
“裴泽,你这早餐在哪买的?”
裴泽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语气平静道:“这周围没有早餐店,我花了点时间。”
怕不是花了点时间吧?裴泽对自己家并不熟悉,如果想要找到2公里以外的早餐店,怕是废了不少体力,怪不得他出门的时候,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苏翎语刚准备说些感谢的话,一旁的手机微信突然响了,是王鹿,她划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