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被一个给耍了,又一次!
小孩目不斜视地朝着那哭嚎的方向走去,徒留季鱼一个人在背后跳脚。
“骗子!”
“怎么可以这样!”
“我都和你说了!你必须得和我说!”
“好吵,”小孩喃喃,“闭嘴。”
背后季鱼破防的吵嚷声霎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季鱼嗯嗯啊啊半天,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拼命地用手想去分开唇瓣,可那上下两片唇瓣好似被胶水给粘住了,死死闭着分都分不开。
她心知肯定是那小孩搞的鬼,慌张地追上他,拦在他面前弯腰制住他的肩膀,对着他不住地点自己的嘴,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呜呜呜!”
小孩顺着她的力气停住,淡淡道:“帮你解开,你别吵了,好吵。”
季鱼饱含怨念不甘不愿点头。
下一刻,季鱼的唇瓣果然啪嗒一下分了开来,她眼泪汪汪摸着自己的嘴巴,站起身默默跟着小孩一起走,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季鱼恨恨地想,等我醒了我就要去学腹语!看你怎么让我闭嘴!
宫女的哭喊声越来越近,直到两人进入了主殿,大殿里空旷寂寥,一旁的一根柱子上赫然绑着刚刚那个被打断了腿的宫女。
屋内太黑,没有烛火照明,只能透过从大门倾撒而落的月光隐隐绰绰看见她整个人坐在地上,上半身被人用粗绳死死捆住,下半身无力地在地面上呈现一个极为瘆人的弯曲角度。
季鱼走近看去,发现这人头发散乱,表情惊惧,眼中流泪口中流涎,泪水口水布满了整张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让人闻了便想作呕。
季鱼低下头去看女人被打断的双腿,血液泊泊流出,必须马上止血,医生的道德感让她没有办法在此刻不管不顾,她转头去问自从看见这女人就没有再说话的小孩。
“你能变出干净的布巾和木板吗?”
小孩怔住:“你要帮她吗?”
耳边女人尖锐的哭声让季鱼的耐心逐渐告罄:“对,所以能变出来吗?你不是神通广大吗?”
小孩这时候居然也没有在乎她不耐烦的表情,他的唇角崩得很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不会死,你不用帮她。”
季鱼不可思议:“不会死也会残啊!你到底能不能变出来啊!”
小孩先是看了眼那个状若疯癫的宫女,又去看季鱼,季鱼盯着他,眼中的急切不似作假,可以轻而易举看得出她真的很想救这个绑着柱子上的人。
他垂落眼睫:“可以。”
话毕,地上真的出现了几块干净布条和一块木板,旁边甚至还有一盏烛灯。
季鱼将烛灯拿起递给小孩,示意小孩举好,自己则忍着这难闻到作呕的味道去帮女人控制出血和用木板固定骨折处。
小孩蹲下身举着烛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处理伤口,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不臭吗?”
季鱼在按压伤口出血处,仔细观察有没有其他问题,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还吓得肩膀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