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
燕洄心中忽的一紧。
杨福禄跟在他身边五年,知道他太多事。
“然后你就都说了?”燕洄垂一下眼冷冷看着他。
“奴才……奴才该死。”杨福禄哭着对燕洄求饶。
燕洄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众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所生,同时以为那个被折磨疯了的宫女早就死在了冷宫之中。
但没人能想到他的母亲活到了现在,永永远远这辈子都只能呆在冷宫中。
一个猜测逐渐浮现现在燕洄的脑海中。
季鱼知道了真相,她开始害怕自己了。
他有些神经质地想,是不是因为他那样对自己的母亲,将她禁闭在了冷宫,令季鱼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季鱼害怕他了。
燕洄没想过能永远在季鱼面前瞒住两人能够共梦的事。
他因此也没采取过什么手段去特地的蒙住季鱼。
但事到如今,他回想起季鱼刚刚在知道真相后对他的态度,心中竟有些发凉。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烦躁令燕洄再去看杨福禄时就像看死物一般。
“朕原想留你一命。”燕洄道。
杨福禄双眼顿时瞪大,在他觉得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时候,又听见燕洄的下一句话。
“用你吊出更多人来。”
轰隆!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杨福禄不敢置信地看着燕洄,双唇因为恐惧到了极致开始打抖。
“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燕洄讥讽道,“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
“不然朕当初凭什么不杀了你,反而是饶你一命让你去净房?”
杨福禄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几乎都要晕厥在这大殿上。
“朕已将这段时间与你来往过密的宫人悉数记录在册,”他缓缓起身,踱步到杨福禄面前,“你既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便可以死了。”
说到此处,陈知义立刻摆摆手,很快便有宫人将正在拼命挣扎的杨福禄捂着嘴巴压在地上,听候燕洄的下一步指令。
“打入大牢,择日腰斩。”
杨福禄瞳孔震颤,软成了一摊烂泥,最后像一个死猪一样被宫人拖出了偏殿。
燕洄静静站立在原地许久,看得不远处的陈知义都有些心急了,他这才终于动了。
他屏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连陈知义也没有留下。
燕洄重新坐在了御座上,双腿交叠,一手搁在红木扶手上撑着额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纵是季鱼以为自己掩饰的再好,他也终究是观察到了她对自己的惧怕。
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她才会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