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只不过是被燕洄给死死压制住了,现在面对庆王,她的头脑倒是清晰不少。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清楚:“王爷慎言。”
季鱼目光直视庆王:“立妃的是陛下,下旨的是陛下,命人处死那几名老臣的也是陛下。他们怎么就是因我而死?以及王爷方才这番话,是在指责陛下滥杀无辜?”
她微微偏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若按王爷所言,这可是在质疑陛下所下的旨意?”
庆王没想到季鱼如此能说会道,直接给他定了个妄议君上的罪名。
“娘娘,话不能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朕竟不知,皇兄如此关心朕。”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落在所有的人的脑中轰隆作响。
庆王表情空白了一瞬,完全没想到燕洄此时会出现在这儿。
他整个身子都僵了,连转过去行礼的动作都十分僵硬。
“参见皇上。”
燕洄理也没理他,径直走到季鱼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可休息够了,身子还不舒服吗?”
季鱼也没想到,刚才那一番话能被燕洄听见。
她好不容易支棱起来一次,燕洄一出现就又蔫了,变回了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一边摇头说“无事,休息好了”一边闹钟拼命回忆方才有没有说错话。
好像全都说错了……
以燕洄的脾气……
季鱼有些害怕地抬头,没想到对上的却是燕洄关切的目光。
燕洄摸了摸季鱼的头,温声道:“先进屋吧,你如今身子不好,不要在外面吹多了冷风。”
听燕洄这么说,季鱼知道他没计较刚刚自己说的话,她乐得轻松,抿嘴垂眸带着竹心回了房间。
竹心刚刚将门一关,就听见屋外一声脆响。
十成十是庆王被燕洄扇了。
从前都是自己被燕洄欺负,如今第一次见他为了自己与旁人动手。
尤其这个旁人还是刚刚试图对她道德绑架的庆王。
有一说一,这个滋味实在是痛快。
门外很快就没了动静,季鱼走带窗边扶着窗沿悄悄推开一条缝。
院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新发的嫩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不知道燕洄将庆王拖到哪里去了。
季鱼想到刚刚庆王对自己说的话。
朝中对她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
她其实也不是很懂为什么燕洄不从那些世家女中选秀出来当妃嫔,偏偏只留她一人在封了宸妃之位留在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