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发不出声音她越急,她双手捂着喉咙,嗯嗯啊啊地叫着,最后嗓子开始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呕到眼眶都溢出泪来也说不出话。
燕洄被季鱼推到离床几步之外,他看着季鱼惶然无措的模样,心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惶惶起来。
他重新坐到床沿,拥住季鱼,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与自己贴合。
燕洄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仿若在安抚自己最珍惜的事物。
“不怕,小鱼不怕,朕不怪你。”
“你安安心心呆在朕的身边,便想做什么都随你。”
季鱼呆在燕洄的怀中,放下了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无力垂了下来。
眼皮好重,还是想睡觉。
可哪怕睡下去,她也逃不脱燕洄为她所编织的梦。
季鱼彻底被囚禁在了昭林殿。
徐太医每日来给她诊脉施针,她自己也是一日三餐的喝药,但半分用处都无,她始终发不出声音。
燕洄也从原来的漫不经心变得有些急迫,他几乎日日下朝后便来昭林殿,就连奏折也带到这儿来批。
他坐在昭林殿的书房之中批折子,怀中季鱼跨坐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无聊的发呆。
燕洄稍稍偏头,季鱼头发摩擦过自己的侧脸,他叹了口气,将手中朱笔放下,将季鱼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拔出来,正对着自己。
“昨夜怎么又只睡了一小会儿?”
季鱼喉咙中懒懒发出一声唔。
她现在若是要睡下去,要么就得要徐太医给她针灸,要么就得吃安神丸。
可哪怕是这样,她也经常半夜惊醒,此后便再难入睡。
燕洄无奈,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竹心,竹心会意,立马跪下回禀。
“昨夜外头下了小雨,兴许是外头下雨的声音吵到了娘娘。”
燕洄疼惜地用大掌抚摸季鱼的脸,依旧如往日般细腻嫩滑,如羊脂白玉一般,只是颊边的肉越发少了。
他捏了捏季鱼脸上的肉,往旁边拉了拉,惹得季鱼又轻轻唔了一声。
“瘦了。”
“之前禁足之后的那个月还胖了些呢,怎么现在这么快就瘦下来了?”燕洄点了下季鱼的鼻尖,语气中带着些宠溺。
季鱼摇头,双眼无神看着他,瞳孔中没什么情绪。
“罢了。”
燕洄叹息一声,重新将季鱼严丝合缝地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
他目光移向仍跪在下面的竹心:“去让御膳房多花些心思,若能让宸妃多吃些东西,朕重重有赏,若仍是这般让宸妃食不下咽,朕……”
季鱼指尖轻轻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料,燕洄一顿,改口道:“罢了,只交代御膳房多花些心思便是。”
竹心领命,退出去之前谨慎地用余光看了一眼仿佛融化在燕洄身上的季鱼,在帝王警告的目光下慌忙收起视线,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