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士兵们都愣住了,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忘了手里的动作。
火势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减弱,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渐渐被雨声盖过。
一刻钟后,大火彻底熄灭,只剩下冒着青烟的焦黑粮车,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谷物气味。
周书砚站在雨中,衣衫早已湿透,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带着点扎人的痒意
周书砚走到焦黑的粮车前,看着还能辨认出的谷物残骸,对赵武说:“清点损失,看看还剩下多少粮草。”
赵武连忙组织士兵清点,片刻后回来禀报:“大人,一共烧了二十辆粮车,损失了三千石粮草,剩下的粮草都没事,我们有防雨布,粮草不会受潮。”
十分之一的损失,虽在预料之外,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书砚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皱起眉头:“把所有士兵的腰牌都收上来检查,尤其是负责看管水囊和粮车的人,务必找出是谁动了手脚。”
他很清楚,内鬼一定还在队伍里。
谢栖睿既然敢在粮道上动手,就绝不会只安排这一个陷阱。
若不把内鬼找出来,剩下的五十里路,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很快收齐了腰牌,赵武拿着腰牌逐一核对,突然停在一列士兵面前:“怎么到你就跳数了,前面的15名去哪儿了?”
被问的排头兵瑟瑟发抖,“他、他们刚才说要去找水源灭火,现在还没回来。”
正说着,墨竹带人押着一队15人的士兵回来了,各个都被绑的严实,嘴也被粗布塞住,防止咬舌自尽。
“少爷,这几人着火时往后方跑,我们的人觉得不对劲便拦了下来。”
周书砚走过去,看着被抓住的士兵慌乱的眼神,冷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破坏水囊,点燃粮车?”
士兵咬着牙不肯说话,几人都是一脸赴死的表情。
周书砚突然失去了审问的欲望,他不用审都知道是谢栖睿指使的。
周书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对赵武说:“先把他们绑起来,严加看管,等见到太子殿下,再交由他处置。”
处理完内鬼,队伍继续前进。
周书砚望着边关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他。
而此刻的边关驻地,谢栖迟刚处理完军务,坐在帐中看着周书砚派人送来的密信,指尖轻轻拂过信上“粮草已启程,不日便至”的字迹,眼底满是思念。
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声:“太子殿下,前方探马来报,周大人的粮队已过黑石岭,预计明日就能抵达。”
谢栖迟猛地站起身,眼底瞬间亮了起来。
他走到帐外,望着粮队来的方向,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