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萧云行率先开口,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在下萧云行,吏部尚书萧客钦之子,与书砚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青梅竹马?”谢栖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本太子虽书读得少,却也知道,这词是用来形容两情相悦的男女。萧公子与太傅,顶多算是朋友。”
萧云行的脸色微沉:“殿下说笑了,我与书砚情同手足,用青梅竹马形容也无妨。”
“哦?是吗?”谢栖迟向前一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本太子倒是第一次听说,两个大男人也能用这个词。”
周书砚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拉住萧云行的衣袖,对谢栖迟躬身道:“殿下,云行哥刚回来,不懂这些忌讳,还请殿下恕罪。”
谢栖迟看着周书砚维护萧云行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却又发作不得。
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赵子慈快步走到谢栖迟身边,低声道:“殿下,镇国将军府传来消息,李将军的病情加重了。”
谢栖迟的脸色骤变,也顾不上与萧云行置气,对周书砚道:“本太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看着谢栖迟离去的背影,萧云行若有所思地问:“这位太子殿下,似乎不好相处。”
周书砚摇头笑了笑一声:“你想多了,太子殿下虽然刚从边疆回来,一时不习惯与京城这些满是礼法的人相处而已。”
他不想让萧云行担心,也不想过多谈论谢栖迟。
萧云行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只是道:“我送你回府吧,看你脸色不太好,该回去休息了。”
周书砚点点头,与萧云行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东宫,周书砚掀开窗帘,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宫墙,想起刚才谢栖迟那带着火气的眼神,轻轻咳嗽了两声。
他总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似乎比他想象中更难懂。
而赶到将军府的谢栖迟,看着病榻上气息微弱的舅舅李青,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走出房门问大夫:“我舅舅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情况又不好了。”
大夫不敢抬头看当朝太子,低头小声回答:“回殿下,将军征战多年,本就伤了身子,这次中毒,虽然有高人暂时控制住了,但毒一日未解,将军就……”
谢栖迟握紧拳头,打断了大夫,“废话!说点有用的,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毒!”
大夫吓得立马跪下,“我,我……”
谢栖迟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罢了,你先出去。”
他挥退了下人,独自坐在床边,李青此时刚刚睡着。
谢栖迟看着舅舅略带青色的面容,又想起周书砚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