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砚愣住了,他没想到永熙帝会突然授予自己这样一个实权官职。
户部右侍郎掌管国家财政命脉,权力极大,这显然是皇帝对他,或者说是对周家的补偿。
永熙帝看着他惊讶的神情,淡淡道:“你不必推辞,这也是对你能力的认可。只是,身兼数职,你更要保重身体。”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也暗含着提醒,让他不要因为官职而过多插手太子的事情。
周书砚定了定神,躬身行礼:“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
他知道,这个官职是皇帝的补偿,也是一种制衡。
“嗯。”永熙帝点点头,“关于太子的课业,你也不必太过严苛,他……”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陛下,”周书砚抬眼,目光坚定,“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肩负着守护大夏的重任,臣身为太傅,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便身兼他职,也定会兼顾太子的课业。”
永熙帝的脸色沉了沉,显然不悦:“爱卿的心意朕知道了,退下吧。”
“臣告退。”周书砚躬身退出宣政殿。
走出大殿,阳光刺眼,周书砚却觉得浑身发冷。
周书砚回到周府时,暮色已漫过朱漆大门。
刚踏进前厅,就见母亲王清婉迎上来,眼眶微红:“书砚,听说你被封为户部右侍郎了?”
父亲周知远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茶盏,脸上是掩不住的欣慰,却也藏着几分忧虑。
弟弟周书辰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大哥,你好厉害!以后就是大官了!”
晚饭时,餐桌上摆满了周书砚爱吃的菜。
王氏不停给他夹菜,目光里满是关切,嘴里念叨着:“户部右侍郎事务繁杂,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别累着了。”
周知远虽没多言,却频频点头。
周书砚心中暖意涌动,却也有些沉重。
他知道,家人既为他高兴,又担心他卷入朝堂纷争,尤其是在这储位之争愈演愈烈的关头。
晚饭后,周知远把周书砚叫进了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周知远指着墙上的《疆域图》,缓缓开口:“书砚,你可知陛下为何突然给你这个职位?”
周书砚沉默片刻:“父亲是说,陛下是念及周家的情面?”
“不止。”周知远叹了口气,“陛下这是在补偿,也是在制衡。他既想让周家继续为他效力,又怕你过度辅佐太子,所以给你一个实权官职,既是抬举,也是束缚。”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周书砚苍白的脸上,“那谢栖迟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亲母早逝,皇上不喜,兄弟们虎视眈眈,舅舅虽说是李青将军,但听说身体状况不大好了,你掺和得越深,风险就越大。”
周书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轻声道:“可他是太子,是国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