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
姚映疏叹气,“这孩子命苦啊。”
她将自己与谭承烨的经历简单改编一番,抓住谭承烨的手,轻轻啜泣两声,“这孩子心气高,一门心思想光宗耀祖,好让他爹在天上安心,他上进,我虽是做继母的,也不能妨碍他的路,自然要在后头托举。”
心疼的视线落在谭承烨脸上,姚映疏道:“看这孩子,昨夜看书看到一更,眼下都青了。”
谭承烨听得一脸魔幻。
姚映疏今个儿是怎么了?
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吧?
什么叫她为了报恩嫁入谭家,谁料他爹一朝被害,亲族抢夺家业,他们被迫改嫁背井离乡?
虽说结局是对的,但这过程不对吧?
可那妇人偏偏就信了,动容抓住姚映疏的手,“苦尽甘来,妹妹定会得偿所愿。”
姚映疏欣慰注视谭承烨,含笑点头,“借姐姐吉言。”
妇人身侧的孩童目光也变了,狐疑地上下扫视谭承烨。
他的母亲虽是继母,但生得漂亮,性格也温柔,根本不像土匪。那私塾里为何那般传?
小少年皱起眉,直觉不对。
谭承烨就更感觉不对了。
和妇人寒暄完,姚映疏轻柔抚平谭承烨衣领上的褶皱,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去吧,娘看着你进去。”
谭承烨简直头皮发麻。
他想问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上了姚映疏的身,可他不敢,面色呆滞地匆匆进入私塾。
姚映疏在身后对妇人道:“孩子着急读书呢,他总是如此上进,看得我都心疼。”
谭承烨脚底一滑,险些摔倒,脸色差点裂开。
娘诶,这也太可怕了!
姚映疏肯定中邪了!
他跟身后有狗在追似的,飞一样跑进书院。
接连两日,姚映疏日日都来送谭承烨进学,且每日必拉着一名妇人扯家常。
偶尔也有妇人对她避之不及,但姚映疏硬是笑着凑上去,那妇人见她生得好看,态度又和善,这才缓下面色,稍稍放松。
这般努力下,她注意到一部分孩童看向谭承烨的目光已不像先前那般惶恐,这让姚映疏很是满意自得。
看吧,还是她聪明!
与此同时,谈之蕴同窗的表弟也找到了最初在私塾里散播流言之人。
这日清晨,谈之蕴趁谭承烨不注意,悄悄走到姚映疏身边,压低嗓音道:“人找到了。”
姚映疏一喜,立马偏头去看他。
“下午散学时,你在私塾外的巷子里等我,我带你去见人。”
姚映疏小鸡啄米点头,“好。”
吃过朝食,谈之蕴照例先行一步,谭承烨磨磨蹭蹭地不想去,临走前望了眼坐在檐下竹椅上的姚映疏,纳闷道:“你今日不送我了?”
“不送了。”姚映疏摆手催促,“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