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疏笑,“好。”
送走赵桐月,她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气,神情恍惚往回走。
“怎么了?”
清润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姚映疏抬头。
一身青衫的谈之蕴立在檐下,长身玉立,温文尔雅,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
见了他,姚映疏心头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去,“你怎么在这儿?”
谈之蕴顺势牵住她的手,嗓音懒散,“见你没用早食,去厨房煮了碗面。郡主呢,这么快就走了?”
“嗯。”
姚映疏轻轻应了一声。
察觉到她的沉默,谈之蕴眸光微凝,“怎么了,和郡主闹别扭了?”
“不是。”
夫妻俩牵着手回到堂屋,桌上正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不断飘进鼻尖。
姚映疏现在毫无食欲,拉着谈之蕴坐下,“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如此郑重其事,令谈之蕴下意识挺直腰背,“你说。”
“昨日状元游街,我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
谈之蕴瞬间想到她昨日的失态,是因那人而起?
姚映疏并未注意到丈夫的表情,神色恍惚,“那人名叫吴成,是谭老爷生意上的朋友,当初谭老爷过世,他还来祭奠过。”
“他对我的态度极好,因此我对他的感官也不错,后来谭家家产遭人觊觎,我和承烨演了一出戏,背地里准备将谭家的铺子全部售卖。”
这事谈之蕴一清二楚,毕竟他也算半个当事人。
姚映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沉声道:“因对他印象不错,我当初第一个找的就是吴成,可等我找上门去时,却得到了他去外地做生意的消息。”
“生意人,走南闯北的也不在少数,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姚映疏顿了顿,接着道:“昨日在街上看见他,我打算向他打听谭老爷的事,便求郡主帮忙调查他的下落,可郡主却说……”
深吸一口气,姚映疏道:“他不叫吴成,名唤陈丘,乃是梁王府的管事。”
抬眸看着谈之蕴,她道:“你帮我分析分析,他究竟是谁?”
谈之蕴眉头紧锁,沉默良久,缓声道:“最大的可能,他从一开始便是陈丘,是梁王派去接近谭老爷的人,谭老爷一死,他便抛弃了吴成的身份,回到梁王府。”
姚映疏不是蠢人,听到赵桐月的话便隐隐有些猜测,可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理不清的毛线。
谈之蕴的话似一柄利剑,将那团毛线刺穿,劈开她脑海里的迷雾。
倒吸一口凉气,姚映疏艰涩道:“你的意思是,谭老爷是被梁王的人灭了口?背地里私采金矿的,是梁王?”
谈之蕴沉默点头。
他一个皇子私采金矿想做什么?
夫妻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清了两个字。
“他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