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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他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说道，态度其实很软，但说出来的话却很硬气，并不讨喜。

卡啦——

巴掌大的飞刀从程青指尖飞出，斜插入傅则脚下的地面。

金属与石头之间碰撞，发出很快很清脆的声响，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和力道插入地面，冒出一点火星子。

“耳聋了吗？”

程青看着傅则，慢慢将手收回来。

傅则这才终于停下脚步，看了看脚边的那把飞刀，有些无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青，我是说……”

“闭嘴。”

程青并不需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傅则眨了下眼，紧紧握着刀，没再说话，只眼神恶狠狠的诉说着某种诅咒。

程青肯定是在庇护顾绵。

傅则笃定想到。

但顾绵究竟凭什么……

凭什么能得到这种庇护和偏袒，凭什么比其他人更加体面……

傅则眼神含恨。

程青又为什么，为什么会中意她，这么多人里面却偏偏是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区别是什么？是性别还是别的东西？他又不是不可以改变。

程青没理由独独将月光给一人。

月亮就是不该私有。

傅则弯腰，徒手将地上的那把飞刀拔出来。

锋利的刀刃将手心划破也毫不在意，任由鲜血沿着刀身滴落在地，晕出一团骇人的血渍。

程青瞥了眼他的手，默认他在发神经，并没有表现出关心。

顾绵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一心认为傅则在故意卖惨，紧紧拉着程青的手不放。

力道看似很重，连手背的筋骨都拉直绷紧，落在程青手腕的力道实际却很轻。

就像一团棉花一样，于程青而言没有任何杀伤力，只会觉得软绵绵。

“程青……”顾绵用一种期待又害怕的矛盾眼神看着他，害怕他会为傅则心软，“他就是故意的，别理他好吗？”

他了解程青的性格，很淡薄，固然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心软愧疚，但不安令她患得患失，怕这个又怕那个，更怕哪天程青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她。

“我知道。”

程青向来冷淡的语调又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抿了下唇，松开手。

“抱歉，有没有弄疼你。”

程青眉梢动了动，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呆。

力道那么轻，就像被绵羊的脑袋小心蹭过一样，怎么可能会疼？

“没有，不疼。”他还是回答了有点呆问题，甚至笑了下。

这么昏天暗地的环境下，他若有若无的浅浅一笑，末世都好像不复存在。

青山流水，蓝天白云，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映在他的身上，浮在他的眼底。

顾绵有一瞬间觉得很不真实，忍不住勾住他的的手指，生怕这人下一秒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