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师兄。”
一名戴着鬼脸面具的暗部首领无声地出现在厉骁身后,恭敬跪地,“灵矿内的反抗力量已全部肃清。剩下的矿工如何处置?”
厉骁眼底闪过一丝暴虐的红光。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这种地方既然打下来了,自然是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全杀……”
那个“了”字还没出口,厉骁的心口突然猛地一缩。
那是“同心蛊”的警告。
虽然不痛,却像是一根冰冷的丝线,瞬间勒紧了他的心脏。
脑海里浮现出临行前沈寂那个看似温柔却充满警告的眼神——“我要的是听话的刀,不是失控的疯狗。”
厉骁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刺破了掌心。
他在忍。
他在强行压抑骨子里那股嗜杀的冲动。
沈寂不喜欢滥杀无辜。
如果他现在图一时痛快杀了所有人,回去之后,等待他的恐怕就不只是简单的“惩罚”了。
“呼……”
厉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暴虐已被理智强行压下。
“把矿工遣散。”厉骁冷冷道,“至于赵家的人,废了修为,挑断手筋脚筋,挂到外面的旗杆上。”
“我要让整个修真界都看看,这就是惹我厉骁的下场。”
“是!”暗卫领命而去。
大厅里只剩下厉骁和那个已经吓晕过去的赵长老。
厉骁嫌恶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刚想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稳,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厉骁的心尖上。
厉骁浑身一僵,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和……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瞬间转过身。
雨幕外,有人撑着一把墨骨伞,缓步走入大厅。
一袭白衣胜雪,不染纤尘,与这满地的残肢断臂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掌控着全场的气场。
是沈寂。
“师……师兄?”
厉骁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紧张。他下意识地把还在滴血的匕首往身后藏了藏,像个刚闯了祸被家长抓包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
沈寂收起伞,随手递给身后的随从。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地上惨不忍睹的赵长老,最后落在厉骁那张虽然带着戾气、却难掩疲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