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匕首不知什么材质所制,十分锋利,稍微一用力她的掌心就被割破,鲜血迅速汇成一股,顺着他的胸膛流下。
白的肤,红的血,刺伤了他的眼。
谢无妄慌了神,连忙放开她另一只手,扒开受伤的手掌捧在眼前,眼里的心疼几乎凝成水滴出来。
陈忆容背后冷汗沾湿了衣襟,获得自由后用力把匕首甩出去,砰地砸在架子花瓶上,瓷片碎裂一地。
谢无妄毫不在意他的武器被粗鲁对待,迅速拿出上好的药粉涂抹在掌心伤口,边擦边小心吹气,似埋怨更似痛心:“你怎么能伤害自己!
陈忆容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闭了闭眼,终究是忍不住心口那股无名怒火,扬起还在流血的手用力扇了谢无妄一个耳光。
他俊逸白皙的脸颊上全是血。
谢无妄挨了耳光没有生气,而是抓住那只手小心翻过来,难受道:“又流血了,你换一只手打不行?”
准备承受他怒火的陈忆容:“……”
谢无妄怕她再次撕裂伤口,强势用法术定住她全身,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将伤口包扎好才放开她,对自己胸口的伤却视而不见。
他低下头,用力啃咬她的唇,痛得她嘶了一声,教训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伤自己。”
他脸上的血已经干涸,胸口的伤也在结痂,又把身体压了下去,头靠在她的颈窝。
身下人明显绷紧,然后不断颤抖,神情似乎很痛苦,还有明显的排斥与恐惧。
谢无妄的心瞬间像是停摆了,空洞洞的,他立刻投降。
“容容,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做了。”
语气充满惊恐不安:“我错了,你不要怕我,也不要离开我。”
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他整个人贴上来,牢牢扣住她的双肩,将两个人的距离压得密不透风。
“不要走,不要走。”
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到最后竟有些抽噎。
“别消失。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陈忆容心力交瘁,她再也受不了沈惊问这个精分怪,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已经快被这神经病折磨到要跟她一起发疯。
这戏她不演了。
“沈惊问。”
时隔三年,她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喉部抑制不住打颤。
脑子自动浮现出她离开天虚山时他泣血的模样,心里又胀又疼,眼泪不知不觉从眼尾溢出,没入枕间。
“你这次又玩什么花样,想干……”
“嘘!”
上方的人在听见那个名字后明显怔楞,立马用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说下去。
他抬头凑过来,垂眸温柔凝视她的眼,温声说出令人胆寒的话。
“我不是沈惊问,我是谢无妄。”
“你的师兄,你的道侣。”
脸上染满鲜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上扬,妖艳又鬼魅。
“那个逼你的沈惊问,他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