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菏来到书?院之?后,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与他呆在一起。谢虞琛甚至都没有见过一次乌菏处理公务,仿佛对方这次来书?院没有一点自?己的事情,全然是为了陪伴他一样。
“那你要不要去附近转转,山下有书?院刚建好的几个作坊,你应该还没去过。”谢虞琛提议。
乌菏笑?笑?:“我刚刚同谢郎开玩笑?的,你尽管去忙自?己的就好,不必考虑我。”
“这……”
谢虞琛还没开口,就听乌菏又?道:“不过书?院不是有苗文和他们,怎么每旬的会议还需谢郎参加?难道日后谢郎去了别?处,他们也还要你指导他们如何办学吗?”
谢虞琛解释:“毕竟书?院刚开办不多时,许多事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苗文和他们也没什么经验。左右我又?没什么别?的事情,去参加几次会议也不费什么心力。”
乌菏似乎仍是不怎么满意,但好歹没再继续挑刺的刺,不悦道:“谢郎还是太过和善了,苗文和既然担任着书?院院长的职位,许多事就不该来劳烦谢郎。”
谢虞琛对他这歪到没边的言论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周洲又?到前院去了?”
“他自?己应该不会主动往那儿跑,是你让他过去的吗?”
乌菏点头,没有半点心虚。
谢虞琛叹气:“他过去,数学院那边又?得鸡飞狗跳一阵。而且他也不是那块料子,你不如还是让他回来吧。”
要是让周洲在那儿再多呆几天,他怕教数学的先生就要开始提笔写辞呈了。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那行,我下午就让他回来。”乌菏从善如流的答应道,完全看?不出来当初就是他把周洲撵去前院学习的。
谢天谢地,周洲终于可以收拾东西从数学院离开了。天知道这几天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虽然现在不管是朝中还是乡野都又?不少人关?注杜仲胶厂,他自?己也从谢郎那里听过一些?对于全国杜仲胶厂的规划。
现在入职杜仲胶厂自?是前途无量,他手?底下在书?院念书?的同袍们也又?不少意动的。
但苍天可鉴,他真的只想?留在金甲军里随侍大人或是谢郎,对什么“厂长、管事”之?类的职务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这书?是巫神大人让他念的,数学水平是巫神大人亲口表示过嫌弃的,他能有什么办法,每天看?着先生那张仿佛吃了黄连一样的脸色,他也很不开心的好吗?
好在今天过后,他就能重回金甲军,为谢郎和大人住处的安防发?光发?热了。
……
这次旬会,除了日常的教学任务以外,还提起了谢虞琛之?前在屋里与乌菏提起过的在山下的作坊。
书?院在开办之?后,因为对纸张的需求量日渐增长,这年头的纸价又?实在不便宜,谢虞琛他们便动了自?己造纸的念头。
造纸技术谢虞琛自?己是不懂的,不过巧的是,书?院的学生中正好有一个学生来自?漓州,京城最?有名?的几种纸里,就有一种产自?漓州。
这位学生家中虽然比不从事造纸业,但耳濡目染,对造纸技术也知道个大概。
谢虞琛便组织了人手?,根据学生给?出的办法开始从头研究造纸之?法。加上书?院原本就有为学生安排实践课程,钻研造纸之?法也是让他们提前接触实操罢了,
书?院的先生们有大半是从东山州跟着谢虞琛来的,当初杜仲胶的提炼技术就是谢郎带着他们在实验室里一步步实验出来的。
有从零到一发?现杜仲胶提炼之?法的经验,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研究造纸技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有难度。
甚至都没有谢虞琛的加入。光靠书?院的众人,在实验室熬了半月左右之?后,就向众人交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造纸技法。
用这个方法造出来的纸张,质量甚至比市面上的大部分的纸张还好。
因为书?院造出来的纸张只供给?书?院所用,外人并不清楚成本。但纸的好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消息传到京城,许多人都暗自?咋舌。
在书?院念书?的学生还都没有毕业,书?院教学的成效如何众人暂且不知。这也是众人为什么能直言嘲讽书?院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即使有人想?为书?院辩驳,也缺乏实打实的证据。
但造纸之?事一出,可是狠狠打了许多人的脸。要知道历史上的造纸之?法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几代人的传承和改良,才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但谢虞琛和书?院里的那些?人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走?完了造纸作坊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路。
这样的成效不可不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