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如能做到,便已是胜过世间绝大多数之人了。
而之后,那县丞季文渊之子,季知行的作答,那就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甚至学堂老师们认为,那苏瑾茹如果是自知的话,那季知行就是极为的不自知,狂妄自大。
实在是季知行的所言过于惊世骇俗,即便是已然开阔的卓老先生,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左右环顾后,反复强调此乃小孩胡言,不许谁胡乱传言,否则院规处理。
唯有叶舒来听得热血澎湃,大声呼好,直言愿与之相助,携手同行!
季知行立于那三尺讲堂前,缓缓抬头,一脸坚毅。
他说,他的择途算是入仕治国,但不为高居庙堂后翻云覆雨,不为光宗耀祖后几世传承。
他说,他父亲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却因官场险恶不得不藏拙。
他父亲明明胸有治国之策,却根本没有多大机会去施政!那上层的决策之人,根本不懂几时桑耕,那水梁之渠又该如何去开凿。
上层大颁政令,底层官员的补救善后已是常态。
他说,他要入仕,要问政于天旸皇氏,要改那治国之策,要肃清害群之马,让懂得施政的人掌权!让政令施行没有拍马溜须层层加码,或是偷工减料随意应付。
他说,一朝二品或从一品尚书倘若不够,那他便做那正一品国相!一朝国相倘若不够,那便超凡入圣去左右皇权。
超凡入圣不够,那便学那天书院的仙尊神女,影响整个辰霄。
他想要辰霄世界,弱者有渠可诉,强者有法可遵,有才者能大显其能,有德者能受万人敬仰。
他想要冤情渐少,黑暗不敢露头!想要有罪者都得到惩罚,让愿付出者都能得到回报。
最后,他在讲桌前高声呐喊:“既知行,何需顾,便枉死,亦不悔!”
向来稳健低调,常年学考第一、第二的季知行,似是疯了一般,在那三尺讲台前,只言片语间,便捅破了这辰霄青天。
众人听得彻底呆住,反应过来后,很多人觉得,那已然不是狂妄自大能去形容。
众多先生或是弟子们觉得,志向是可以远大的。但是,将绝巅境视为起点,直言那超凡入圣,甚至欲要去比肩神女,那这人自然就是疯子。
其实,只有叶舒来知道!
他啊!是在为他那逝去的母亲鸣不平了。
季知行的母亲,因其父亲在渝州州府为官时不懂得藏拙,才华遭人妒忌后,被对手害死。
他父亲季文渊,曾为渝州州府内的从五品官员,亦为半步五境武修!而季文渊除去修为底子好,更厉害之处在于施政的才学!在渝州州府官场,是出了名的实干派,他事事都喜欢躬身亲为,几乎每一条经他之手的政令,都会有前期的深入实地踏查。
只待他进入那五境化劲武夫,便能入得那渝州一正五品的要职。
那一要职比之一郡太守更为关键,掌一州之税银调度!岂料,那职位,早便是季文渊一官场背景深厚的对手眼中之物。
那对手为打压季文渊,在关键节点上,竟构陷其妻贪慕,害其含冤而亡。
在季知行母亲被含冤害死后,季文渊知道,如他再不退,等待他的将是更可怕的东西。
为保全独子季知行的安全,季文渊不得不低头向仇人下跪!他自废修为,自毁前程,主动申请,调离降职至这渝州最偏远的小县。
又请其师,向那对手背后之人说情,才最终被得以被放过。
五年来,成为了一个低调藏拙,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样子的小小西临县丞。
这些事,季知行只告诉过叶舒来!叶舒来也亦是即便是其父母,也未曾告知。